他就是敢也没机会了,戴胜心里知道,如果能保他,店里肯定会保的,可现下眼见连自己人也不帮他到这份上,他怕极了,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因为一时意气惹了个非常麻烦的人。
戴胜说完,不消人催,自己双手捧着脏酒,仰脖子鼓眼就是一吞,喝琼浆玉液般喝了。
烟头跟渣子沉淀在杯底,他留了一丝丝没喝,但林瑾瑜觉得已经够了,他刚要说“那就这样”,张信礼却伸出只手来,在杯底点了两下,面无表情对戴胜道:“喝干净。”
卡座里鸦雀无声,没人说话,戴胜看看手里最后一丝残酒,又看看他,挣扎片刻,闭眼咬牙喝了个干净。
烟渣子跟沙砾一样在喉间滚动,戴胜恶心得想吐,又被张信礼那瘆人的目光盯着,不敢吐,捂嘴弯腰反胃了老半天。
“好了好了,”棕黄毛眼见这家伙终于有眼力见了,忙道:“小林总,酒也喝了,歉也道了,前尘往事咱们就一笔勾销,今天你们尽管玩,普通酒水一律五折,果盘瓜子免费,待会儿今天跳舞的女孩子,我们都请过来陪你们喝酒,您看这样总可以了?”
林瑾瑜对美女热舞不感兴趣,他不打算在这里喝酒浪费时间,便随手把杯子放了,点了下头,朝evan站的方向示意了下,说:“今天不了,你记他卡上,下次再招待。”
啊……也行吧,棕黄毛只想赶紧送神,也不争辩,答了几句好。
林瑾瑜起身,说:“那就这样。”
张信礼等他走过自己身边后才跟在林瑾瑜后面出去,戴胜泪眼婆娑,感觉自己死里逃生。他边用那肿起老高的手捂着嗓子眼,边跟着棕黄毛朝林瑾瑜的背影道:“小林总慢走,下次再来!”
不,这位祖宗还是别来了,他爸更别来。
……
“我还以为我们过来只是吓唬吓唬他,你怎么真动手了。”
天色渐晚,许钊林烨等一行人远远落在后面,把前方留给张信礼和林瑾瑜。
林瑾瑜和张信礼并肩走着,他数落完那句后无奈又哭笑不得地道:“万一人家反过来告你蓄意伤人,你不是惨了。”
“不会,”张信礼说:“会也随便,我就想这样。”
他脸上神色颇有些余怒未消,林瑾瑜摇头笑笑,勾住他肩边走边说:“其实那些糟心事我都忘了,再见戴胜心里其实没什么感觉,你倒比我还生气。”
张信礼竟没否认,只道:“是,我是生气。”
他说:“如果不是那些人,你也许不会和我分手。”
少了那帮人得少多少糟心事,租房逃过那么多中介陷阱,最后在工作上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