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兴’真是个万金油罪名,余口惜口蠹口珈。林瑾瑜看张信礼,觉得他应该也不会积极响应吧,结果张信礼说:“随意,我无所谓,喝点也行。”
他说话一向比较隐晦,“喝点也行”的意思大概就是想喝。
许钊马上道:“看看看,寿星本人发话,可别扫兴了。”
凉山彝族聚居区的大部分人是很爱喝酒的,以至于到了不吃饭可以,不喝酒不行的地步……他俩以前肩上的压力一直挺大的,几乎没有放松的时候,现在好不容易窥见了点曙光,上学的升学了,不升学的有了工作,确实也是时候放松放松了吧。
想到这里,林瑾瑜说:“好吧,今天什么也不管,就开开心心吃喝。”
“这就对了嘛,”许钊干脆拉开椅子,下来挨个和他们碰杯:“来,干干干,我这可是好酒好菜招待着,应该能满足您挑剔的胃口。”
这句话是对林瑾瑜说的,三人又是一杯下肚,林瑾瑜说:“我现在吃冰冻的全麦大列巴都觉得好吃。”
冰冻的全麦大列巴,人吃不吃得动它不知道,反正它能把人一面包砸死。
“不至于吧,”许钊咂舌:“你俩不是稳定了吗,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
确实稳定了,过的大概就是省吃俭用、起早贪黑、假期打工、毕业没钱旅游的普通沪漂日子。林瑾瑜笑笑,说:“没有啦,攒着钱买房,你都开上车了,我们不努力怎么行。”
张信礼想:他刚刚说‘我们’。
许钊说:“你们准备买在哪儿啊,首付多少?”
首付具体多少不知道,应该几百万吧,林瑾瑜道:“还没确定,可能闵行嘉定吧,中心区太贵。”
上上个新年林瑾瑜在对张信礼说起今后的打算时就是这么设想的,张信礼还以为他开玩笑,没想到是认真的。
“那多远啊,”许钊寻思那旮旯就是上海的生态建设区,鸟不拉屎么不是:“通勤都跨区,也太远了。”
“有什么办法,”林瑾瑜仍只是笑笑:“没爹没妈,又没有发财的命,不好高骛远。”
他硕士毕业之后拿多少薪资还是个未知数,就保守点算七八千吧,张信礼可能四五千、五六千,两人加一起算个一万多,中心区有些地方的房价已经逼近10万一平,这样算来不吃不喝四五百年能买得起一50平的两室一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