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张信礼一句冷也不见喊了,林瑾瑜为了防止他反抗,几乎把上半身的重量都压了上来,但张信礼并未挣扎。
林瑾瑜屈起膝盖探进他腿间,一切昭然若揭。
“果然跟我猜的一样。”
生理反应跟直觉可不一样,存在就是存在,一旦被发现就无所遁形,张信礼看着他的脸,终于说:“你总能发现。”
就像那年学校仓库里,林瑾瑜逼问他,让他承认吧,他就是对男人有感觉……什么都瞒不过林瑾瑜。
“废话,”林瑾瑜压在他身上,道:“分开这么久,你本事见长了,还会耍小花招了,是你自己想的招?还演挺真。”
“……”张信礼不打算把林烨供出来,那太没义气:“本来就是真的,”他说:“我真的感冒了。”
这倒不假,他再演技超群也不可能跟爬行动物似的自动调节体温,林瑾瑜说:“我知道,我问的是睡觉时候的这些事。”
睡觉时候的这些事……算是林烨提示,他有师自通,张信礼不知道该说什么,解释么?虽然被识破了,可他觉得没什么必要。
于是他道:“你感觉是怎么就是这么了。”
还挺镇定自若的,林瑾瑜说:“当初是谁赌咒发誓‘收留我们好不好,我发誓什么也不做’的?”他就知道男人的嘴靠不住:“你还升级到欲擒故纵,倒打一耙了?还有没有信用,说的话是放屁吗?”
什么欲擒故纵、倒打一耙、放屁的,可真难听,张信礼不大舒服:“……我没有。”
“那你是什么?”林瑾瑜压着他的气势颇有点恶狠狠的:“诚实守信、不打诳语?张信礼,你会的还真是越来越多了。”
林瑾瑜本意其实只是打趣他,会在感情上耍小花招的张信礼挺新鲜的,和过去似乎很不一样了,但这话有那么些像讽刺和责怪,张信礼反驳不了他说的话,可心里又感到委屈。
他确实欲擒故纵,耍花招还扯谎,但不是在油滑地戏弄他,他只是迫切地想要一个答案,想要得快疯了,一刻也等不了。
“我也不想,你以为我想这样?”张信礼伸手上来,捉住林瑾瑜按着自己的小臂,看着他的眼睛,说:“……不要再折磨我了,给我一个答案好不好。”
“我折磨你?”林瑾瑜丝毫没有松开他退却的意思,他居高临下看着张信礼,浑不管他掐着自己胳膊的手:“我向你要答案的时候,你给过我吗?”
那个张信礼应该给他的答案迟到了整整三年,最好的三年,留下无尽的空缺,被低落与疾病填满。
张信礼久久地看着他,没再开口。
原来是新“仇”旧“恨”一齐涌上,虽有硕果,哪堪人折枝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