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还有,”林瑾瑜忽地想起茬来,道:“垃圾桶要换成带盖的,不然你那狗老爱翻。”
不知道全天下的狗是不是都是垃圾桶爱好者,就跟那老鼠爱大米似的深沉爱着垃圾桶,林瑾瑜教训了无数次都没用,最后为了避免撒得一屋垃圾,只能把垃圾桶藏起来,他现在做饭都不知道往哪扔菜叶了,实在恼火。
张信礼更正道:“是咱的狗。”
“你可真会套近乎。”
没费多少功夫二人便行云流水买好了东西,商场门口的展柜哪儿不见张信和身影,不知道又去哪儿挑“聘礼”去了。
林瑾瑜结了账,张信礼提了大部分东西,两人一起站在门口等人。
室内取暖设施齐全,室外却没暖气,天上云灰蒙蒙的,看起来还有雪要下,林瑾瑜跟张信礼等了半天,身上那股热乎气都要散完了,仍没见张信和身影。
“你弟搞什么呢,也太慢了。”气温已到了零下十度,林瑾瑜穿得厚实,倒不怎么碍事,张信礼就不同了,他来的时候虽然带了厚衣服,但那点厚衣服至多应付一下四川的冬天,到了这儿就显得不大够用了。
“可能过于兴奋了,”张信礼见张信和给自己发了条信息,说还在挑东西,叫他们在门口等等,说:“第一次谈恋爱,难免。”
“是吗,”林瑾瑜一手提着东西,另一手插在口袋里,呼出的白气和冬日灰白的天空融为一体:“你第一次谈恋爱怎么没见兴奋?”
不仅不得意忘形,还倍儿淡定,简直平静极了,连条宣布自己非单身的社交动态都没发过。
“我有啊,”张信礼两手都提着东西,没戴帽子也没围围巾,在这寒风里看着都冷:“第一天躺一起的时候我都睡不着。”
“我不是说这方面的兴奋,”站了十多分钟没动,连林瑾瑜都感觉冷起来了:“你脑子里除了那档子事就没别的了是不是。”
“没有,不是,”张信礼说:“哪方面都一样。”
“哪有,”林瑾瑜嘟囔:“你都没告诉过你任何一个兄弟你有对象了。”
“他们不理解这种事,”张信礼说:“我告诉过别人,王秀,还有你夜店的同事……那个女生叫什么我不知道。”
“那都是我的朋友,我的社交圈,”林瑾瑜道:“我在你的社交圈里隐形的,像你分手了,几个人知道?人家都以为你从来没谈过恋爱。”
“……”好像确实是这样,张信礼说:“你介意这个?”
废话,怎么可能有人不介意,两人谈个恋爱,一方坦坦荡荡,朋友家人都知道他脱单了,另一个别说家人,连关系不算很近的普通朋友都没一个知道的,这确实很不公平,林瑾瑜从前觉得算了,反正感情上他总是迁就的那个,可分手之后他心态完全变了,娘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失恋了,也许还会把他的事当茶余饭后的八卦,张信礼却可以不留一点痕迹地抽身而退,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