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实上,张信礼只是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林烨是林瑾瑜的好朋友,不是他的。
也就是说这人和小堂哥一样,对他坦诚相待的可能性不大,和林瑾瑜“沆瀣一气”的可能性很大。
人这辈子有时候会有那么几个好似突然开窍了般的瞬间,张信礼本身不太容易怀疑自己,林烨那番与他感受相差极大的话没让他自我怀疑,反而让他怀疑起了林烨。
张信礼的目光带上了些审视意味,他看了林烨半秒,然后又移开了目光,说:“我有点乱……你的意思是,我什么也没做?”
林烨心说:巧了,你条仔昨儿也是这句话,以‘我很乱’为由溜了。
他道:“是的,不然还怎么样。”
“哦,”张信礼使劲闭了下眼睛再睁开,好像在醒神,说:“我不记得了……拉龙呢,我本来答应了给他拍东西。”
“你还记得啊,”林烨觉得自己真是个老妈子:“别操心了,我帮拍了。”
“他人呢,”张信礼问:“昨天什么时候回的?”
“……两三点吧,”林烨想了想,说:“我给他拍完,一块打了个车。”
张信礼模糊记得,他是零点左右踉跄过来的,那时候他满心想着见那个人,可那个人总没回来,于是他靠着路灯杆子抽了不知道几根烟,隔几分钟就下意识地看时间。
他确认道:“是吗,这么晚,你确定?”
“很确定啊,”林烨聪明一世,浑然不觉落入陷阱:“我一直等,等了好久,他倒数第三个上去的,每天的演出表都有人掐时间。”
“是吗,”张信礼第一次学着林瑾瑜耍小伎俩便初战告捷,他回忆着那些画面,表情变了:“可我十二点就到了这里,你怎么可能在场?”
“……”林瑾瑜给的信息太少,林烨又有点轻视张信礼——他以为有直男气质的那款人都有点马大哈来着,压根没想到还有这出,他心想:防不胜防啊。
“说话,”张信礼问:“瑾瑜他在哪里?”
他模糊记得自己干过些什么,但并不为再次见面感到尴尬,林瑾瑜缺失了本已获得的安全感,张信礼却没有。
“不是说了,已经走了,”林烨说:“还不都是你……”
张信礼敏锐道:“都是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