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排排老建筑拔地而起,这里离小区内部还有几百米,但车没法再往下开了,因为没地方掉头,诗涵整理了下自己的包,开了车门后回过头冲他们摆手道:“那我就先回去了,以后再联系。”
“再联系,”宁晟凯也解了安全带,开门下车:“这里没路灯,小姑娘一个人走不安全,我送你到楼下。”
他待人接物的礼数一向很周全,诗涵没推辞,只叫张信礼在这儿看着小梵,两人便一起下车了。
宁晟凯没拔钥匙熄火,随着车门关上的闷响响起,张信礼眼睛看着窗外,目送他俩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缓缓呼出口气:“闹够了没有?”
没人了,林瑾瑜不必再假装睡着,他眨了下眼,仰面坐起来,然后转过去看着张信礼:“……没有,”他凑过去,看着张信礼深色的嘴唇,说:“挺有趣的。”
他一只手手肘曲起,搭在张信礼肩上,口齿比去医院前清晰了很多:“不觉得……更刺激吗?”
……这点张信礼没法否认,‘可能被人发现’这点时刻刺激着人的感官,那种紧张感会和那什么快感混在一起,相互促进。
他看着林瑾瑜的眼睛,那双褐色的眼睛里闪着戏谑而狡黠光——他都快忘了,林瑾瑜原本就是个喜欢新鲜,且很有些爱玩的人。
林瑾瑜凑过来,好像示意张信礼亲他,张信礼道:“真不知道你是真醉还是装的。”
“不是装的,头还有点晕,不过比进医院之前好很多,”林瑾瑜用鼻尖蹭他脖子,道:“这不重要。”
他这样子给张信礼一种熟悉的感觉,和在店里时不大一样了,也和之前那段时间不一样,不激动也不易怒,更不患得患失,反复质问他到底爱不爱之类的……而就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所以逗他,跟他闹着玩,不是因为并不确定,也不是因为不信任,从而想从生理上的亲密中寻求安慰,只是玩,非常自然。
那是张信礼熟悉的林瑾瑜,爱玩,有些小孩又嚣张,在情绪上是完全主动的。
尽管后来他意识到这可能是汉语里说的“回光返照”,但这一刻,那种熟悉让他真切地从心底升腾起了一丝欣喜。
“亲个。”林瑾瑜说着,却不动,好整以暇等着他。
“不要了,”张信礼一只手贴在他背后,拍了下他的背:“会被看见,不雅观。”
“车窗单向的,外面看不见里面,你注意下他什么时候回来就行了,”林瑾瑜说着,搭着他肩,手往下伸,摸他腹肌,用气息贴着他耳垂,非常小声道:“你不是……已经开始那什么了吗?”
那么一通弄下来,不那什么才怪,张信礼看他好似得意一般的表情,说:“你真的很……”
说半句,他不说了,林瑾瑜道:“很什么?”他替张信礼把后半句补完了:“很……欠干,你想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