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迫在眉睫,别的外场保安得信,纷纷从四面八方靠拢过来堵他,但还没堵着,这可能是林瑾瑜最好的脱身机会了。
身后诗涵再次发出惊叫,已被追兵抓住了手腕。
说时迟那时快,林瑾瑜飞速前后看了眼,一个刹车,放弃了大好的脱身机会,随便在旁边抓了把板凳,拎起来就往回冲。
在酒精的加持下他胆子奇大,热血上头浑不管会不会伤人,故技重施,对着人脸就招呼。
俗话说恶的怕横的,保安也怕被揍,不得不放开诗涵,后退几步躲林瑾瑜怼脸扔来的凳子,林瑾瑜趁机一把握住诗涵的手腕,把她拽起来,带着她撒丫子就跑。
诗涵没反抗,她提着自己好不容易穿一次的裙子,低跟鞋嗒嗒嗒,尽力跟上林瑾瑜的脚步。
那被抛出去凳子像颗流星般狠砸在地上,发出骇人声响,大厅里到处是桌椅板凳,把原本的康庄大道分割得跟九转十八弯的山路似的,前后左右还时不时蹦出几个拦路虎。
“滚!”林瑾瑜拉着诗涵左弯右绕,看见人就是一脚,把身边什么桌椅板凳之类的杀伤性武器都胡乱踹过去挡人。
林瑾瑜、诗涵、外场保安、打扫卫生的服务生躲的躲、冲的冲、摔的摔、喊的喊,一时间整个大厅一片鬼哭狼嚎,刚刚才被摆好的桌椅板凳四处乱移,场面混乱不堪。
刚刚的拖延对胜哥来说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机会,现在几乎所有的外场保安全都围拢过来了,像一群逮耗子的猫,相互联络着,赤手空拳直冲林瑾瑜而来。
“堵门!堵门!”他们喊:“他妈的,还想跑?”
上海寸土寸金,大厅本来也不算太大,林瑾瑜虽然不是耗子,可在这样密集的人网中也有些吃不消了,通往大门的路被层层把守,眼见是不可能出去,林瑾瑜恼怒非常,在砸人的间隙里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小子!早说你跑不了!”胜哥站在走道口,手里拿着块擦眼睛的抹布,忍受着火辣辣的刺激,边“嘶”边放狠话道:“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
林瑾瑜觉得这人能说出这谚语应该耗尽了全身仅有的文化素养,他听了只当没听见,四下环顾着,想找办法脱身,可又哪里有办法。
正当他想不出办法,整个人焦躁不已,只想摔东西骂娘的时候,诗涵看了眼林瑾瑜牵着她手腕的手,问:“你也太蠢了,喊你你还真往回跑了。”
“我倒是想不回头,”林瑾瑜这会儿压根注意自己牵着人这事,道:“不回我半夜做噩梦……妈的,这下铁定跑不了了。”
又是一通左躲右闪,林瑾瑜势单力薄寡不敌众,十分狼狈,膝关节都快被障碍物给磕青了,就在他都快放弃抢救的时候,一直跟着他的诗涵忽然反过来抓住他的手,指了指舞台方向,说:“跟我,往那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