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打扰?一脚把我踹出门?你当老板开员工呢。”许钊本来沉浸在巨大的冲击感中,要多懵有多懵,内心也很茫然不知所措,可张信礼这话他就不爱听了,什么假如嫌弃,他们也没办法之类的,好像他是一嫌贫爱富,见风使舵的小人,兄弟有缺点就看不起兄弟似的……侮辱人。
“我不是在开玩笑,”张信礼看着他,道:“摸着你的良心问清楚自己,你真的能毫不在意地继续和他当朋友吗。”
“……”许钊真的下意识把注意力放胸腔去感受自己心跳去了,感受半天,啥也没感受出来:“你……”他组织了半天语言,蹦出一问句来:“你们……真的谈恋爱吗……就……柏拉图那种还是……”
张信礼说:“你怎么谈恋爱我们就怎么谈。”
许钊问:“会……亲嘴?还有别的……”
“会接吻,”张信礼语气平常得好似在回答今天吃了什么菜:“都会。”
许钊又成包子脸了,想来是没法一下接受那种脑补出的画面。
就在张信礼以为他的表情已经无声宣告了他的选择,于是转身准备走,自己一个人去找林瑾瑜的时候,许钊忽然出声叫住了他。
“你一个人干啥去啊,”许钊顶着那张包子脸道:“这儿我来都没来过,知道东不知道西的,不管咋样总得先把我发小找回来吧,从哪儿找起你得告诉我啊。”
第230章车到山前必有路
偌大一北方城市,前看不见头后看不见尾,要让许钊自己一个人找,他得分分钟化身无头苍蝇,找到明天早上也找不见林瑾瑜的脚后跟。
张信礼带着他走街串巷,一路从黄焖鸡饭馆走回学校,回住的地方看了眼,又去操场转了圈,最后终于在自习室找到了要找的人。
年底天黑得早,五六点就已经不见太阳的踪迹,虽然这一年初试才刚结束,可教室里依然坐满了期末复习的学生,从大楼一侧的窗户望去,一间间亮着灯的自习室仿佛黑夜里成排的萤火虫。
林瑾瑜眉头微皱着,手里拿着支笔,表情严肃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笔记,灯光晕黄,allblues的几何三角耳钉耀眼,v领的浅色毛衣让他看上去很有书卷气。
他神色肃穆,看到某页时不时拿笔写点什么,看上去十分专注,颇有股高冷禁欲系学霸气质,然而实际上他此时此刻的内心活动是——操,这是什么,那又是什么?这句读怎么做?某名著艺术特色……那是什么玩样?完了,没上课不知道提过这书目,没看过啊。
人处在生气状态下时好像反而意外的适合学习,林瑾瑜不高兴,没刷手机的心思,又憋着股气没处发,那股闷在胸腔里的气好似全被他转化成了干劲,他一路饭都不吃跑来教室学习,心想:兄弟什么的都是放屁,果然只有学习才不会背叛你。
现在看书铁定来不及了,先死记硬背点知识应付期末吧,林瑾瑜这么想着,刚沉下心准备解决这个“某名著艺术特色”,却忽然感觉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