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你喜欢傻子。”
林瑾瑜把那把一边是自己,一边是张信礼的扇子递过去,道:“喏,送你,本人亲自定制的定情信物。”
“哪有定情信物送扇子的,扇凉风吗,”张信礼接了过去,道:“这是信物,”他拽了下自己藏在衣服里的链子:“那这个是什么?”
林瑾瑜答得倒快:“也是,谁说只能有一个?”
平时他和他朋友,也就玩得最好最好的那几个哥们过生日的时候会互相送东西,还老是觉得麻烦,恨不得直接打钱,不用费心思,这会儿谈恋爱了居然像变了个人一样,忽然之间什么都想送,大的小的、贵的不贵的,都想送给他。
张信礼展开扇子看了看,收起来了。
这一天过得就像流水账,他们从西门进去,走了个对穿,从另一边大门出来,门口一列列精美的浮雕镌刻着人民公园的历史,门口有个纪念抗日川军阵亡将士的雕像,雕像前不知谁自发放了一捧栀子花,花瓣上还带着新鲜的水珠。
林瑾瑜在雕像前站了一会儿,去不远处的花店买了支白玫瑰回来,放在那一大捧栀子花的旁边。
他们从人民公园出来,去附近了吃蹄花汤,又去宽窄巷子还有锦里古街,其实商业化的古镇古街有点大同小异,一溜仿古的建筑还有店铺,自己一个人来逛无非就是吃吃喝喝,没别的什么有意思的了,可两个人一起来,一边走一边聊天打趣,互相分享好吃的小吃,听街边的歌手弹吉他唱歌,那种感觉和一个人来是完全不同的。
同心亭和姻缘树那里红红的一片,挂的锁的全是坠红线的荷包还有刻了字的锁,林瑾瑜以前觉得这玩样特傻特二逼,花几十块钱买个破锁还挂那儿,属实智商税,可这会儿他自己谈恋爱了,整个人好像也有一点点二逼了起来。
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仪式感,挂个红锁系个红包看起来好像纯属无用功,可那些垂满枝丫的红色其实是无数人真心的结晶,是爱的具象化……没有人能用手指描摹出“爱”这个东西的样子,但当恋人们把刻着双方名字的锁锁到枝丫上的时候,那一刻,爱有了具体的样子。
往后无数年,风吹雨打,也许人们分分合合,但那把锁永远在那里,它凝固住两个人之间最真挚的一刻,起码在被挂上去的那一刻,它表明彼此是全心全意的。
林瑾瑜和张信礼在那片夺目的红色里走过去,谁也没挂东西……其实未必有那么多眼睛看着他们,只是他们自己觉得俩男的去挂这个矫情又别扭。
总体来说还是很开心的,他们几乎把能去的地方都去了个遍,该吃的吃了,该玩的也玩了,还看了大熊猫,那工作人员拿着喇叭喊游客保持距离的话术特逗。
晚上坐上回去的车,林瑾瑜才意识到一天这么快就过完了,他明天的飞机回上海,一直要在家待到过年……这意味着他要暂时和张信礼说再见了。
离过年还有大概半个月,热恋期的人一天不见面都嫌日子太久,何况小半个月,林瑾瑜还没和张信礼分开呢,就已经开始觉得日子难熬了。
他拍了下张信礼的大腿,手放他腿上,道:“你什么时候回去过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