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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大学放寒假都比高中早,林瑾瑜时隔五年再次踏进那所缩在县镇一角,捐款盖出来的学校时,操场上有一两个班在上体育课,学生追逐打闹,一派热闹景象,再不是那年寂静的样子。
他们原本是进不来的,多亏高武勉强也算这所学校曾经的学生,他给门卫递了烟,谎称来看老师,门卫也就放他们进了。
几年没来,学校似乎扩建了不少,林瑾瑜还记得他记忆里那时候,这学校就几栋楼围着一个巴掌大的煤渣操场,现在楼多了一栋不说,还开发后山新建了塑胶跑道。
那些略显老旧的篮球架、单双杠居然都还在,林瑾瑜还记得那时候十五六岁的自己踩着个滑板,跟个二逼一样去招张信礼来追他,他们在夏日的阳光下疯跑过大半个操场,打打闹闹,把亲吻当做幼稚的玩笑。
那年他们那样青春、无畏而且二逼。
上上下下逛了一圈,把以前的老地方都走了个遍后,高武介绍道:“新扩建了个后操场,在教学楼后边,要去看看吗?”
林瑾瑜顺水推舟:“当然。”
塑胶操场上也有班级顶着风在跑步,这操场修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全都崭新崭新的,除了八百米的露天跑道之外,还附带有配套的室内跑道、训练室、器材室。
高武道:“这我辍学那年修的,好像还不错。”
“是挺好,”林瑾瑜搓了搓手:“好冷啊,这边冬天好像比上海还冷。”
“海拔高,”张信礼回答:“上海是湿冷,湿气多过冷气。”
上海的冬天虽然偶尔也下雪,可多数时候一年也就那么一两场不大不小的,不像这边,雪大起来,路都能堵小半,人进出都不大方便了。
林瑾瑜没带帽子,耳朵在凛冽的风里冻得发红,高武说:“操场也没什么好看的,风还吹得大,不如去那边室内待一会儿吧,东西也放一下。”
拎着这么老堆东西走半天,林瑾瑜早觉得傻逼了,立刻附和。
他们径直走去对面建在观众席底下的室内跑道……室内果然暖和了不少,标了数字的红色跑道上乱七八糟放着实心球、垫子、百米跨栏的栏杆等乱七八糟的东西,有完好的也有坏了的。
林瑾瑜他们把手里提的东西通通甩一边,感觉全身都得到了解放。
高武道:“别站门口,那边我记得还有个器材室,有凳子可以坐。”
这段跑道呈直线,约莫有一百多米,林瑾瑜他们跟着高武一直往里走到尽头,看见并排的两扇小门,一扇旁边带窗户,另一扇不带。
“哟,今天器材室的门竟然是锁的。”高武扒窗台上推了推窗玻璃,发现也推不开,透过窗玻璃隐约可见几条小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