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面吃得林瑾瑜全身的细胞都活了过来,张信礼收拾了桌子碗筷,就去院子里拿汤汤水水喂狗再出去遛狗。
林瑾瑜换了鞋,也跟在他身后。
“你穿鞋干什么?”张信礼把狗链子解下来牵着,看到身后的林瑾瑜,说:“才七点,你可以回去再睡几个小时。”
林瑾瑜道:“不是说你干什么我干什么吗?”
张信礼扯着狗脖子上的项圈,不让黑狗暴冲乱跑:“你认真的?”
“昨儿打赌的时候我像随口说说的样子吗,合着你觉得我说话放屁呗。”
张信礼认真地看着他,然后说:“好。”
早晨的空气凉爽而清冽,林瑾瑜和张信礼两个人带着一条狗,出了吱呀作响的老木头门,踏着坚实的黄泥小路开始晨跑。
林瑾瑜总算观摩到了什么叫“牵大型犬的正确方式”,张信礼在刚开始跑的时候会把链子收得很短,让黑狗只能跟着他的节奏跑动,一段距离过后才逐渐放长狗绳,这个时候黑狗已经过了那个极度兴奋的时期,仍然会听指挥乖乖跟着,不会撒欢跑没影。
他们一边跑,张信礼一边教他认路,这条路通山里,这条路通晒谷场,那条路下山,那条路又去哪哪另一个村子。
路边十几只休息的麻雀被他们的脚步声惊得飞起,留下一地叽叽喳喳的抱怨。
林瑾瑜对一切都感到十分新奇,路边什么牲口都有,鸡鸭鹅狗、成群结队的大水牛和牛犊。他又看到了昨天那几只长胡须山羊,黑狗显然也认出了它的老熟人,耳朵一下子齐刷刷转向羊的方向,尾巴“唰”一声平举,眼看又要冲将出去。
张信礼嘘了它一声,使劲往上一提链子,又不轻不重地往它后腿踹了一脚,制止了黑狗。
头羊也认出了这个老冤家,咩叫一声带着几只羊跑开了。
林瑾瑜问:“你这是什么狗啊,这么凶,以前是不是咬过人。”
“串串土狗,邻居家德牧生的,不知道爸爸是谁。”张信礼道:“没咬过人,但是扑过别人家的鹅……赔了好大一笔钱。”
林瑾瑜咂舌:“难怪拴起来,不矫正它吗。”
“打了好几顿,没用。”
林瑾瑜心想:真是一条固执的狗。
他们沿着修的泥巴路一路往前跑,路过一处低矮的灰黑色瓦房,张信礼对他道:“喏,陈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