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唉,就是我爸妈让我出来的。哥你不是说今天送玉米的吗,结果等到天黑也没见人,我爸就让我沿着路出来看看,我走半天,都走到你们这儿来了还是没见人,还寻思你不是出啥事了吧,就正好碰上木色哥他们领着一大帮人在找人……他们也急昏了头,狗都没带一条,我跑回去你们家把狗牵出来,沿着这边找,狗就把我领到这儿来了。这回它算立了大功,你回去可得给这狗加餐。”
张信和查看了一下底下的情况,问:“你还有力气吗?”
张信礼示意还行,张信和于是麻利地把手电绳子咬在嘴里,把拴狗的细铁链解开,一头绕个圈扣在边上的树上,带扣的一头被他抛下了坑。
幸亏牵的黑狗是条猎犬,这片山上栓猎狗用细铁链穿过狗脖子上的草绳,两端带扣,平时拴狗的时候就扣上,进山时就开着抓在手里,这样看见猎物不必费时间解狗,只消松开一头,狗就能立刻窜出去,而链子扔留在手里不会让狗绊倒摔跤。
对折的铁链展开后有近五米长,垂下去能让张信礼轻松够到。
林瑾瑜昏沉间感到有链子绕过他的背,把他和谁绑在了一起,接着有人把他背了起来,低声对他说了句“抓紧”。
他下意识地搂紧了张信礼带着雨水的脖颈,接着感觉自己似乎开始一点一点上升……
那股浓重的、潮湿的泥土腥气渐渐远离了他,取而代之的是雨后空气新鲜而湿润的味道。他趴在张信礼背上,鼻尖紧贴着他的脖颈,那股雨水混杂着汗水的气味与张信礼身上特有的、带着雄性荷尔蒙的气味交织在一起,萦绕着他。
他模模糊糊听见两个人低声的交谈。
“嗬,哥,这回去你衣服有得洗了。”张信和上下打量了他满是雨水和泥巴印的衣服一眼,问:“这是谁呀?”
张信礼回答:“嘘,我弟。”
接着,林瑾瑜感觉到一双有力的手稳稳地把他往上托了托,背着他走上了回家的路。
第30章剥葱
第二天,林瑾瑜醒过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嗓子眼干得好似要裂开了。
他模模糊糊记得他好像踩空了掉进了围野猪的陷阱里,还淋着雨睡着了,然后……
“谢天谢地,终于醒了?醒得还挺早,我本来还估计着要到中午呢。”那边张文斌拎着几条凳子走进屋来,刚推开门,正好看到林瑾瑜醒了,于是走过来问他:“身体还舒服不?有没有啥子嗓子痒,咳嗽啥的。”
“你怎么在这儿啊?”林瑾瑜用他干得不行的嗓子说:“没什么,就是有点渴。”
“哦哦渴了,你等着。”张文斌拎着凳子对外面喊:“张信和!倒杯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