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使官被温款栀跪的不明所以,见这位娘娘都跪下了,自己也连忙跟着跪下。
江宴行看了将人半晌,终于是松口答应减轻赋税,只不过却要求每年的岁贡要多加五分之一。
这五分之一相较于繁重的赋税可以说是微不足道,闻言使官大喜过望,连忙磕头道谢。
江宴行懒得去看,便吩咐刘平乐带他出去,留下了温款栀一人。
完蛋,温款栀心想。
她就怕江宴行叫她来问这绮罗香的事,好巧不巧,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温款栀跪在地上不敢动,只等着那上座的太子殿下开口。
江宴行沉吟片刻,后才开口,“你可知三公主耳垂上的划痕是为何?”
这话一出,莫说是温款栀,连刘平乐都跟着一愣。
他还以为是要问什么,竟是那三公主耳垂上的划痕?
温款栀只是愣了一瞬间,便极快的冷静了下来。沈归荑那耳垂上的疤她自是知道的,可她总不能说这不是三公主,而是七公主,那七公主耳垂上的划痕正是三公主弄的吧?
她连“额”好几声,这才迟疑着开口,“三公主那划痕,我......我也是不是很清楚,许是——”
话还没说完,江宴行便冷笑了一声打断她。
这笑极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却不由得让温款栀觉得头皮发麻。
虽是没开口,她却听出了浓郁的警告。
她哪里还敢撒谎,便直接全盘托出,“我,我也只是听说,听三公主那耳垂叫嬷嬷不小心将耳铛拽掉,所以才留下的划痕......”
温款栀再也没比今天这般紧张过了,她只听说东越这位太子手段狠厉,踩着兄弟的尸骨才立到这般高处,却不想如此年纪,便有这般威压。
这窒息的感觉,直到温款栀回到百花殿,才终于有了些许平复。
在温款栀走后,江宴行也不再看奏折,他沉吟了半晌,这才对着刘平乐招了招手,附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句。
刘平乐面色大惊,一副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的模样,看着江宴行便摇头道:“殿下龙体金贵,此事万万不可!”
江宴行直接忽视了他的话,理都懒得理的模样,语气泛着些冷意,“孤不是在同你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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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款栀从东宫回来后,第二日一大早便收拾行囊回了南齐,她这回没有同沈归荑打招呼,走的悄无声息,好似是从未来过一般。
若不是听了鸦青亲口说,她甚至都不知道今日没见温款栀。
这百花殿没了人,沈归荑便觉得无聊,去繁灵宫又扑了个空,便只好去找江宴行。
一进屋,便瞧见江宴行在软椅上半靠着,手里还卷着一本册子。
刘平乐站在他左侧,抬着手放在江宴行的脸侧不知道在做什么。
听见外头传来轻浅的脚步声,刘平乐循声抬眸,待看到是沈归荑后,他才立刻皱起了眉。
语气是不满又为难,几乎发愁的要死了。
“三公主,你可快劝劝殿下吧,他昨儿就吩咐奴才取什么黄豆和银针,非要在左耳上扎个耳洞,奴才说什么他都不听啊!”
第58章追妻(六)被皇后撞破
沈归荑听得一愣,下意识抬手摸向左耳。
那耳垂上已经摸不出耳洞的异物感了,可当初耳垂被撕扯的痛感依旧历历在目。
她忽而想到昨日江宴行问她为何没耳洞的事,她知道上面留的有划痕,只是觉得已是过去,倒也没什么必要再去提了。
却不想今日便听江宴行要扎耳洞。
沈归荑看着刘平乐的手举在江宴行的脸侧,以为正拿着黄豆碾着江宴行的耳垂。
尤其是看他的模样,好似她要是晚来一会儿,就真的拦不住江宴行了一般,便连忙提着裙子过去。
只是她倒是没想到,走到江宴行跟前停下后,看到是不是刘平乐手里拿着的黄豆。
则是他手里拿着一瓶乳白色的药膏,正在往江宴行的耳垂上抹,而江宴行的耳垂上,俨然穿着一根极为细窄的音色耳棒。
沈归荑有些无语,那刘平乐哭丧成那般模样,她当是没扎呢,这都扎好了,还这摆出这幅模样作甚。
她默了片刻,对着刘平乐抬手,“我来抹吧。”
见沈归荑没搭理他,只是问她要瓶子,刘平乐便也二话不说,连忙将手里的药膏瓷瓶递给了沈归荑,还极为自觉地靠在了一边。
沈归荑接过瓷瓶,站在江宴行的左侧,指尖刚沾上药膏,便被江宴行拉坐到了腿上。
而后江宴行略微偏了偏头,只给沈归荑留了个侧脸,好方便她抹药。
江宴行耳垂不算很厚,也不算薄,银色的耳棒穿插其内,周围还泛着微微的红。
沈归荑指尖绕着那周遭轻轻涂抹,还没好气的问了句,“你扎这个做什么?”
江宴行在沈归荑进来的时候已经将那书册放下,抬手环着沈归荑的腰任由她给自己抹药。
闻言,他也没回答,顿了顿,才学着沈归荑的语气,只不过那学起来的语气还夹杂着丝缕的笑意,“你管这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