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唇道:“不开心。”
哥哥:“说说。”
“已经说过啦。”滕颖之眯起眼,脸颊和耳朵都因为酒醉染上热乎乎的潮红,大概是应该刚刚肆无忌惮地宣泄过,此时很轻易地就能将痛苦和绝望隐藏起来。
滕凇摸了摸他的脑袋,“喝醉了明早要头疼,我送你回去休息。”
“好。”滕颖之乖顺地被哥哥牵着手,借着他的力道站起来,脚下踉踉跄跄地跟在他身边,一起回了刚刚已经进来过的卧室。
喝醉酒的滕颖之像个提线木偶,让做什么就乖乖地做什么。他醉得站都站不稳,滕凇便隻把他领到洗手台前,看着他洗脸,打算随便洗洗就让他躺着去。
低头的时候滕颖之忽然说:“哥哥你别走。”
“没走。”
听到他的回应滕颖之才闭上眼睛洗脸,就像刚看过恐怖片不敢关灯睡觉的小孩一样,迅速抹了两把将面庞打湿就赶紧睁开眼睛,又去拽滕凇的手。
滕凇将他领到床边,看着他换上睡衣爬到床上躺好,才关了灯准备离开。
谁知黑暗中又传来少年惶惶的声音:“你别走。”
滕凇隻好耐着性子在床边坐下,被一室酒香包围,回应道:“没走,睡吧。”
一直到滕颖之的呼吸声轻缓均匀下来后,滕凇才轻手轻脚地离开。
他回到隔壁客房,思绪杂乱地洗了个澡,滕颖之惶惶不安的模样一直在脑中挥之不去,心里多少积累下一层对滕瑞承和贺西棠的恼怒。
滕凇长眉紧蹙地打开门后,擦头髮的动作一顿,滕颖之正红着眼睛站在浴室门外,可怜巴巴地仰头看着他,“你走了……”
“怎么又醒了?”滕凇无奈地将毛巾扔到一旁,随手披上睡袍,牵着他的手走出洗手间。
滕颖之意识到哥哥要将他送回房间,忽然跟他角力往后退,难过地喊:“我不走。”
“今晚在这睡?”滕凇知道他情绪不好,心里不安,便尽量安抚他。
于是滕颖之便撒开他的手,扑腾两下就滚到
床上去,自己盖好被子准备睡觉了。
滕凇失笑,准备回洗手间吹头髮,刚转身就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动静,然后睡袍袖扣被人从后面拽住了。
“你又要走,不能不走吗?”滕颖之扑腾回来,趴在床上伸手拽着滕凇的袖扣,可怜地央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