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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花劫】 (第六十二章 疑雾重重)(1 / 2)

作者:襄王无梦2017年7月26日字数:50014字疑雾重重上一回说到冯月蓉母女沉堕,慕容秋忍气吞声,潜入慕容赫房中的黑影究竟是何人,慕容世家还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之事,欲知详情,且看下文……清晨,白云山庄外。吴老头戴斗笠,手拄着竹杖,斜背着行囊,拱手向慕容秋道别。只听慕容秋道:「晚辈本欲留吴老前辈在庄中多住几日,奈何吴老前辈去意坚决,晚辈也只好尊重前辈之意,不予强留。」吴老摆摆手道:「贤侄的好意,老朽心领了,昨日叨扰已是多有不便,况且令尊病情要紧,老朽早去一日,便能早一日寻回女神医,令尊也能早一日康复,所以贤侄请留步吧!不必远送了!」慕容秋从下人手中拿过一个包裹,递到吴老手中,恭敬地道:「这是晚辈的一点心意,一来给前辈路上做盘缠之用,二来前辈不辞辛劳,为家父找寻神医,晚辈理当感谢,这微薄之礼不足以表达晚辈感激之万一,望前辈不要嫌弃。」吴老稍微一掂量,只觉那包裹沉甸甸的,其中肯定装了不少金银,于是推辞道:「使不得使不得,老朽为令尊请神医,纯粹是念在旧日之情以及贤侄的一片孝心,若是收了这重礼,只怕江湖中人会耻笑老朽贪财,再说老朽独来独往惯了,带着这么多金银在身,只怕还会惹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还请贤侄收回。」慕容秋见吴老言辞坚决,唯恐讨好不成,反而适得其反,于是将包裹收回,点头道:「大恩不言谢,晚辈确是落入俗套了,既然如此,那晚辈就送前辈一程,一起出城如何?」吴老略一思考道:「贤侄盛情,老朽不便推辞,那就有劳贤侄了!」慕容秋唤来下人架来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请吴老先入车内,两人同坐,一起朝城门口而去。出了福州城,吴老示意停车,然后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此地离福州城已有四五里远,贤侄请回吧!」慕容秋点点头道:「这辆马车就送给前辈代步,晚辈在白云山庄恭候前辈的好消息,不远送了。」吴老微笑着摇摇头道:「不必了,老朽还是独行方便,况且贤侄远送至此,老朽怎可让贤侄步行而归,你我就此告别,三个月后,老朽必定带着女神医李静前来白云山庄!」吴老说完,不等慕容秋回应,身形一闪,窜出马车,几个纵跃便消失在官道之中。慕容秋望着吴老远去的背影,苦笑着摇摇头,示意车夫调转马头,往福州城而去。半个时辰后,福州城外的一处树林中,一个须发皆白,手持竹杖的老者坐于一颗三人环抱的大树下,头上盖着一个斗笠,看不清样貌,似乎在闭目养神。不多时,一个身穿绸衫,体型矮胖的半百老者也来到了树下,他一躬身,向手持竹杖的老者行了个大礼,并恭敬地道:「吴老先生,在下慕容福有礼了!」树下假寐的老者正是吴老,他辞了慕容秋后却并未直接离开,而是去而复返,来到了城东的这片树林,实在让人捉摸不透,而阿福来此的目的更是让人费解!吴老揭下斗笠,站起身来,上下打量了阿福一眼,缓缓地道:「你就是昨夜给老朽飞刀留书之人?你究竟是何身份?为何要这样做?」阿福微微一笑道:「吴老先生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过事隔三十多年,你我又只见过区区一面,认不出在下也在情理之中,在下请问老先生一句话,不知老先生还记得三十二年前泉州码头上那个风雨交加的晚上么?」吴老目光炯炯地凝视着阿福,努力搜寻着记忆长河中的点点滴滴,听得阿福此言,惊道:「原来是你,你就是那个驾车的小兄弟!一晃三十多年,没想到你变化如此之大,倒教老朽认不出来了!」阿福拍了拍肥肚腩道:「是啊!三十多年过去了,在下也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年轻人变成行将就木的糟老头了!吴老先生您却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精神矍铄,还是那么古道热肠,实在教在下羡慕!」吴老认出了阿福,心中的戒备也自然放松了不少,面带微笑道:「当初事态紧急,多亏慕容世远贤弟和慕容赫贤侄护送出海,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而小兄弟你能被选为车夫,足见慕容父子对你之信任,不知小兄弟今日约老朽至此,所为何事?」阿福面露忧愁道:「一言难尽,敢问老先生,昨夜你可曾去庄主房中再探情况?」吴老点点头道:「不错,老朽收到你的飞刀留书后,便趁夜潜入了慕容赫贤侄的房中。」阿福急切地问道:「前辈可有什么发现?」吴老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昨日老朽为慕容赫贤侄诊脉时便已发现蹊跷,慕容赫贤侄体内毫无内力运行的迹象,丝毫不像一个练了几十年内功之人,昨夜我复查之后才认定,他是被人吸干了内力!」阿福惊讶万分地道:「被人吸干了内力?这……世上有如此狠毒的邪功么?」吴老略一思索道:「老朽曾听闻塞外昆仑山有位魔头,人称宇外天魔,他修炼一种邪功,名为「吞天聚灵大法」,能够吸人内力,化为己用,被这种邪功所吸之人,毕生功力尽毁,全身经脉受创,形同废人!」阿福颓丧地垂下头,叹道:「难道庄主便是被这种邪功吸干了内力,才导致卧床不起?」吴老摇了摇头道:「事情没那么简单,被这种邪功吸干了内力,只是成为废人,并不会昏睡不醒,依老朽观之,慕容赫贤侄不仅被人吸干了内力,而且还被另一种霸道的内功封住了奇经八脉,才会一直昏迷!」阿福突然双膝跪地,哭着哀求道:「老先生,庄主待阿福恩

重如山,没有庄主的收留,阿福早就不知死在了哪个街巷的角落,看在老庄主与庄主父子曾经帮过先生的份上,阿福求先生救救庄主!」吴老赶忙扶起阿福,劝慰道:「此事老朽绝不会袖手旁观,但老朽有几个疑问,还请小兄弟如实告知,切勿隐瞒!」阿福拭去脸上的眼泪,连连点头道:「老先生尽管问,阿福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吴老点点头道:「慕容赫贤侄究竟是如何受的伤?又是何人为他医治?」阿福不假思索地道:「那夜山庄遭到一伙蒙面贼人偷袭,死伤惨重,庄主也陷入重围,幸得一位名为龙行云的公子搭救,我们才击退强敌,但庄主却不幸被毒镖射中胸口,生死难测,又是龙公子为庄主解毒疗伤,才保住了庄主的性命。」吴老眉头一皱,自言自语道:「关外飞龙山庄的庄主龙行云?他为何出现在此呢?」阿福解释道:「龙公子说他游玩江南,在客栈中听到白云山庄喊杀之声,所以才前来察看,适逢其会救了慕容庄主。」吴老沉思片刻,又问道:「为何你要用飞刀留书的方式让老朽潜入慕容赫贤侄房中调查?这其中可有什么隐情?」阿福面带忧虑地道:「老先生说的不错,阿福确实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吴老道:「小兄弟既然约老朽至此,想必一定再三思虑过,有要事告诉老朽,何必吞吞吐吐?」阿福长叹一声,故作下定决心状,道:「也罢,既然求救于老先生,阿福也没什么好隐瞒了!其实庄主之所以长睡不起,是因为公子慕容秋!」吴老吃惊不小,追问道:「这是为何?快快详细道来!」阿福点点头道:「此事说来凑巧,庄主受伤后,阿福一直担心忧虑,以至于夜不能寐,于是便出门走走,见庄主房内依然亮着油灯,所以便不自觉地来到庄主歇息的小院外,谁知房内却传来阵阵哭喊和哀求声。阿福心惊,急忙上前察看,却惊讶万分地发现公子慕容秋正在对夫人行不轨之事,言辞之间还不小心透露出一个惊天秘密,原来庄主之所以昏迷不醒,是公子慕容秋故意为之,目的是为了提早继承慕容世家掌门之位,霸占夫人和小姐!」吴老罕见地勃然大怒道:「没想到这慕容秋表面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内心却如此卑鄙下作,竟然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慕容世家传承数百年,居然生出此等卑鄙无耻的子孙,真是可叹可恨!」阿福满脸自责地道:「其实此事阿福也难辞其咎!阿福身为慕容世家家奴,本应该舍身忘死,保护主人,但那时阿福却因为胆怯,没有进门阻止公子,眼睁睁地看着他y辱主母,做出大逆不道的乱伦之事!这些天来,每每想起那夜,阿福都惭愧不已!阿福无能,对不起庄主,对不起夫人!」吴老宽慰道:「小兄弟言重了,此事怪不得你,怪只怪那慕容秋太过阴险毒辣,善于伪装,若不是小兄弟说出事情的真相,老朽也会被他蒙骗!小兄弟忠心为主,令人称道,这段时间一定很是煎熬吧?」阿福羞愧地摇了摇头道:「老先生过誉了,这些本是阿福份内之事,阿福没有尽到家奴职责,实在受不起老先生之称赞!实不相瞒,阿福确实想过将公子的丑恶行径公诸于世,却又投鼠忌器!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要是世人知道此事的内情,慕容世家在武林中的声望势必毁于一旦!」吴老道:「小兄弟不必谦虚,面对如此复杂之局面,你既没有趋炎附势,又没有莽撞冲动,而且思虑周到,以大局为重,着实令老朽佩服!只是不知小兄弟为何如此信任老朽,肯将如此重大的秘密告知老朽呢?」阿福叹息道:「阿福也是无可奈何,本想着公子继任庄主大位后,会收敛一些,没想到他反而变本加厉,竟将夫人和小姐锁于他卧室之内,日夜宣y,在下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不敢做声!昨日老先生突然造访时,阿福就在附近,见老先生被公子慕容秋的伪装所迷,于是才借着惩罚婢女造出异响,以提醒老先生。阿福深知老先生与老庄主是故交好友,老先生不远千里前来探望,也足以证明老先生与庄主之间的深情厚谊,以老先生的为人,知道真相后一定会想方设法搭救庄主,所以阿福才斗胆请老先生至此,将事情真相和盘托出,望老先生念在庄主当年相助的份上,救庄主脱离苦海!」吴老慨然应允道:「小兄弟忠心耿耿,又如此信任老朽,老朽怎忍拒绝?且不论老朽与慕容世家之交情,也不说报恩之事,只要老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就绝不会袖手旁观!」阿福扑通一声跪倒于地,纳头便拜,激动万分地道:「多谢老先生仗义相救!阿福感激在心,即便今生不能报答,来生也愿为老先生结草衔环,以报大恩!」吴老赶紧扶起阿福道:「小兄弟如此大礼,老朽实在消受不起!老朽虽然也想尽快救醒慕容赫贤侄,但此事事态复杂,若是处置不当,可能弄巧成拙,有损慕容世家威名,更何况慕容赫贤侄生死全在那不孝子慕容秋手中,我们更是不可轻举妄动。」阿福有些失望地道:「这可如何是好?若是连老先生都救不了庄主,还有谁能救他呢?」吴老宽慰道:「小兄弟不必着急,以老朽昨日诊脉来看,慕容赫贤侄虽然功力全失,但性命无虞,慕容秋为了维护他谦谦君子的形象,暂时应该不会对慕容赫贤侄下毒手!老朽已经跟慕容秋商量好,将会在三月之内带女神医李静前来为慕容赫贤侄诊治,只要慕容赫贤侄能清醒,那慕容秋的谎言便不攻自破,到时候

由慕容赫贤侄亲自决定如何处置慕容秋,此事便不会引起江湖中的滔天巨浪了!」阿福欣喜地道:「老先生的意思是,庄主的病能医好?那太好了!」吴老点点头道:「老朽已知其病根,只需找来女神医,用针灸之法破掉那封住慕容赫贤侄奇经八脉的内劲,慕容赫贤侄自然会苏醒,但在老朽离去的这段时间,希望小兄弟忍耐克制,千万莫要打草惊蛇!」阿福重重地点了点头道:「老先生之教诲,阿福谨记于心,那阿福就静待老先生的好消息了!」吴老看了看天色道:「时间不早了,为免慕容秋起疑,小兄弟还是速速回白云山庄吧!老朽也要上路了!」阿福向吴老拱手道别,急匆匆地往白云山庄而去。吴老望着阿福的背影,眉头紧锁,久久不肯离去。辞了吴老后,阿福快步赶回白云山庄,来到山庄门外,却远远看见一位女子正在与守门的四个庄丁争吵,看背影有几分眼熟,连忙闪到暗处,驻足仔细观察。只见该女子年约三十,手持宝剑,头上挽着高高的云髻,瓜子小脸莹润如玉,肌肤白皙细腻,吹弹可破,却又如同早春的桃花一般透着淡淡的粉色,细眉如柳叶,双目似寒星,一双瞳人剪秋水,目光流转间自有一番超尘出世之感,眼角眉梢间却又隐藏着一丝春情媚意,秀挺的琼鼻如玉雕琢,丰润的双唇不抹而赤,嘴角微微上翘,仿佛清晨含霜带露的玫瑰花瓣一样,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吻住那小嘴,尽情品味花瓣之香和花蜜之醇。单是以相貌而论,此女子已称得上倾国倾城,而那玲珑浮凸的身段,又为她的美貌增色不少,着实称得上天上少有,世间难寻了!该女子身材高挑而丰满,曲线流畅而柔美,让人叹为观止。她身高大约七尺五寸,比起阿福来足足高了一头半,双臂修长而匀称,仿佛两截嫩藕,一对浑圆饱满的乳峰傲然耸立在胸前,好似两座拔地而起的山峰,将前襟撑得鼓鼓囊囊的,煞是打眼,纤细的腰肢如杨柳般柔软苗条,不堪一握,肥美的香臀结实挺翘,将柔软的丝袍撑出一道完美的桃型弧线,修长的美腿白嫩如玉,大腿浑圆而丰盈,小腿匀称而笔直,不见半点瑕疵,如刚剥的春葱一般,白润嫩滑,惹人垂涎,玉足踩着一双软底皮靴,看不出模样,但从靴子的尺寸来看,必定是一双小巧玲珑的小脚。或许是为了炫耀自己完美的身段,女子的穿着十分大胆豪放,令人垂涎三尺,浮想联翩。她上身穿着一件月白色对襟短袄,领口很低,天鹅般优美的雪颈以及精致的锁骨沟清晰可见,乳沟微露,眼尖的人甚至还能看见那黑色裹胸上纹理精美的花边,修长的藕臂则是赤裸裸地暴露于外,平坦紧致的小腹以及纤细苗条的小蛮腰在紧身的短袄映衬下,显得更加曲线玲珑。下身则是一条黑色短裙,裙摆同样极短,堪堪裹住肥臀,笔直修长的美腿大大方方地裸露于空气中。或许女子自己也觉得这身穿着太过暴露,于是又在外面裹了一件长及拖地的浅绿色袍子,遮住了大部分春光,但这件袍子也跟寻常的长袍不太一样,乃是丝质面料编织而成,柔软而纤薄,轻如无物且非常贴身,仿佛另一层肌肤一般,紧紧裹住她丰满性感曲线玲珑的娇躯,雪白如玉滑嫩如脂的肌肤在浅绿色丝袍下若隐若现,显得更加莹润诱人,仿佛一件羊脂白玉精心雕琢而成的艺术品上面盖了一层绿纱一样,朦朦胧胧,隐隐约约,有如雾里看花,让人忍不住欲火升腾,急切地想要揭开那一层薄纱,一睹那冰肌玉骨的真颜,进而占有她,尽情享受那肉香四溢成熟性感的完美娇躯。阿福看得呆了,自言自语地道:「几年不见,没想到她愈发成熟性感了,而且这身穿着打扮也是前所未见,够大胆诱人的,真不愧是武林,你想想便知!经过老爷我试探,发现她对于慕容世家遭难的经过一清二楚,甚至还怀疑那老王八是被你那窝囊废儿子陷害的,若是让她平安离开白云山庄,江湖中定会谣言四起,到时候想要守住慕容世家这份基业就难了!」说罢,阿福也不待冯月蓉思考,伸手拍了拍她红肿的sao穴道:「你们去吧!别让尊贵的叶女侠等急了!」冯月蓉只得站起身来,穿好衣裳,整理一番仪容,与可儿一起出门,朝着后院去了。阿福将瘫软如泥的慕容嫣抱起来,扔到床上,然后悄悄地出了门,也朝着后院而去。冯月蓉忐忑不安地走着,刚走到门前,就听见门内传来了叶静怡与慕容秋的争吵声。冯月蓉心中一惊,连忙侧耳细听,依稀听见叶静怡在叱问指责慕容秋对慕容赫不敬,以及在江湖上胡作非为,而慕容秋则是不停地辩解,联想到刚才阿福临走时所说的话,冯月蓉不禁更加心慌了。可儿虽然年轻,但却十分狡黠,她见冯月蓉柳眉紧蹙,踌躇不前,于是立刻上前,推开了门。叶静怡见冯月蓉回来,这才停止了训斥慕容秋,并快步走到门前,牵起冯月蓉的双手,面露喜色道:「蓉姐姐,你刚才去哪儿了?妹妹我等你许久了。」冯月蓉眼神恍惚地看了慕容秋一眼,见他脸色铁青,显然是强忍着怒气,对阿福的话愈发深信不疑,于是挤出一丝微笑道:「哦……刚才去了小湖边散步,不知妹妹前来,让妹妹久等了,真是抱歉……」叶静怡有些惊讶地道:「姐姐你怎么这么客气呀?是不是妹妹几年未登门,惹姐姐生气了?」冯月蓉忙笑了笑道:「怎么会呢?妹妹能来看姐姐,姐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别傻站了,进去坐吧!

」冯月蓉和叶静怡手牵着手走近房内,一起坐下。冯月蓉瞥了慕容秋一眼,对叶静怡道:「刚才姐姐好像听见有争吵声,不知为何?」叶静怡没有发觉冯月蓉眼神的异样,只是没好气地瞪了慕容秋一眼,微笑道:「没事,妹妹刚才只是和往常一样,教导侄儿而已。」冯月蓉眼睛的余光一直瞟着慕容秋,见他欲言又止,心里愈发慌乱,勉强地道:「哦……原来如此。秋儿又有什么地方惹妹妹生气了吧?」叶静怡摇摇头道:「姐姐深居白云山庄,自是不知慕容秋在外面做的那些好事!妹妹在扬州时,听闻他与当地的恶霸劣绅厮混在一起,整天花天酒地,扬州城内七十二处知名青楼,提起他慕容秋的大名,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见他生活之骄奢y逸!」慕容秋闻言,忍不住辩解道:「娘,此皆外人诽谤秋儿之言,叶姑姑又不曾亲入那些烟花柳巷,怎知是真是假,无非是以讹传讹罢了!」叶静怡俏脸一红,斥责道:「没规矩!长辈谈论,你这晚辈怎能插嘴?堂堂慕容世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慕容秋一张脸由青转白,又由白转红,牙齿咬的紧紧的,他这段时间已经受够了阿福的窝囊气,整个人如同将要爆发的活火山一样,只需一个契机就会将怒气全部喷发出来,如今被叶静怡一再揭短奚落,怎能忍受得了,他愤而转身,出门而去,临走时还将门重重地一摔,以发泄心中怒气!叶静怡几曾见过慕容秋如此狂妄,站起身来便要追上去教训慕容秋。冯月蓉连忙拉住叶静怡,劝慰道:「算了,妹妹,这段时间秋儿压力太大了,所以脾气有些急躁,还望妹妹不要跟他小孩子一般计较。」叶静怡面寒如霜地道:「姐姐,不是妹妹说你,你真该好好管管他了!以他这脾气秉性,莫说继承慕容世家的大业,就是独善其身都做不到!依妹妹看,他继承庄主之位后,愈发骄横跋扈,迟早会酿成大祸的!」冯月蓉叹了口气道:「没办法,谁叫姐姐肚子不争气,只生了这一个儿子呢?不说这些了,说说妹妹你吧!你几年都不见人影,这次怎么突然来了福州,也不跟姐姐捎个信呢?」叶静怡迟疑了片刻,才道:「没什么,妹妹我这些年去了塞外游历,前不久才回中原,听得江湖传言,说慕容世家遭遇大难,义兄他身负重伤,所以便急急忙忙地赶来了。」冯月蓉见叶静怡眼神飘忽,神态犹豫,跟她以往坦率直爽的性格大不相同,于是附和道:「原来如此,妹妹可真是走得远哪,就像雄鹰一样,翱翔天际,不像姐姐,只苦守在这白云山庄,不知外面风云变化。」叶静怡眼神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幽幽地道:「其实妹妹反倒羡慕姐姐,有个和谐美满的家,平平淡淡地过日子,不像我一样,四海漂泊,居无定所,孤苦伶仃。」冯月蓉越来越觉得叶静怡不对劲,颇有些尴尬地道:「妹妹说的哪里话,姐姐有什么好让你羡慕的。咱姐妹好几年未见了,别说这些扫兴的事了,还是跟以前那样,跟姐姐说说江湖中有趣的事情吧!」说罢,冯月蓉向可儿使了个眼色,道:「可儿,你去沏壶碧螺春,妹妹她喝不惯屋里的铁观音。」虽然冯月蓉极力想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淡自然,但一想到要对自己的好姐妹下手,冯月蓉还是紧张得喉咙发紧,额头冒汗,一颗芳心扑通乱跳,仿佛随时会从嗓子眼蹦出来一样。叶静怡见状,打趣地道:「姐姐,这都过了中秋了,你怎么还满头冒汗呀?是不是太久没有见到妹妹我,太激动了?」冯月蓉掏出香帕,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尴尬地道:「哦……可能是这些天没有睡好,所以有些冒虚汗。」叶静怡看了床上的慕容赫一眼,关切地道:「是妹妹我欠考虑了,义兄他昏迷了这么久,可苦了姐姐你了。姐姐,义兄昏迷这段时间,秋儿他真的有请名医来看么?」冯月蓉警觉地看着叶静怡,觉得她似乎话里有话,略带犹疑地反问道:「妹妹此话何意?夫君病重,难道秋儿他会置之不理么?」叶静怡方觉失言,抱歉地笑道:「妹妹并非此意,只是担心义兄身体罢了,不知义兄究竟是伤到了何处,以至于昏迷如此之久呢?」冯月蓉见叶静怡对慕容赫的伤势病情问个不休,有意地帮慕容秋开脱道:「那晚歹徒偷袭白云山庄时,夫君他胸口中了一枚暗器,暗器喂了剧毒,毒经血脉流转全身,幸得秋儿及时赶回,击退了歹徒,夫君才幸免于难,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叶静怡听罢,只是默默点头,并未做声。可儿泡了茶,为叶静怡和冯月蓉分别倒上,非常谨慎地站在了冯月蓉身后。叶静怡此行来白云山庄,先是与守门人争吵,又跟阿福、慕容秋以及冯月蓉说了半天话,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口中早已干渴,也不待冯月蓉说些客套话,端起茶杯吹了吹,便欲畅饮解渴。冯月蓉自小便温柔和顺,心地善良,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若不是阿福以慕容世家家业胁迫,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出助纣为虐,更不会眼睁睁看着好姐妹叶静怡落入阿福这个无耻恶奴的手中。冯月蓉心虚极了,脑海里尽是往日姐妹俩谈天说地的温馨画面,眼看着叶静怡将茶杯送到了嘴边,冯月蓉芳心也跳动的越来越厉害,好不容易才狠下心肠的她突然又后悔了,伸手制止道:「等等!静怡,别喝!」立在冯月蓉身后的可儿见叶静怡将要饮下茶水,脸上露出了一丝阴谋得逞的笑意,却不料冯月蓉却出声阻止,脸色瞬间转黑,暗地下手,狠

狠地掐了冯月蓉玉背一下,痛得冯月蓉柳眉紧蹙,失声尖叫,差点哭出声来。叶静怡的视线碰巧被茶杯挡住,可儿下手又十分隐蔽,所以叶静怡并没看见冯月蓉受痛的经过,只是对冯月蓉突然惊叫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于是犹疑地问道:「姐姐,怎么了?」冯月蓉挨了这一下,才猛然想起自己的处境,想到女儿还在阿福的手中,想到阿福那阴狠的神情,布满横肉的丑脸,冯月蓉不禁后背发凉,冷汗直冒,若是她真的破坏了阿福的诡计,不知又要承受何等的折磨与摧残,况且叶静怡的种种表现也暗合阿福之言,若是让叶静怡安然离开,说不定慕容秋谋害生父的丑事便会就此公诸于世,想到这点,冯月蓉不寒而栗,迫不得已地再次狠下了心肠!冯月蓉努力平复情绪,带着抱歉的笑意道:「没事,这茶刚泡好,刚才姐姐试了一下,有些烫嘴,所以提醒妹妹吹凉了再喝。况且,好茶都是要细品才知其中滋味的,姐姐看你刚才的架势,好像要一口喝完似的,那样是品不出茶中之味的。」叶静怡见冯月蓉说的头头是道,嫣然一笑道:「姐姐还是那么好心,总是替别人考虑。这些年妹妹我行走江湖,风雨漂泊,什么苦都尝过了,喝茶也多是为了解渴,像姐姐那样文雅品茶的方式,倒真是有点记不清了。」冯月蓉微笑道:「是姐姐欠考虑了,妹妹不必拘谨,随意就好。」说归说,做归做,经过一番茶道的讨论后,叶静怡并未直接一饮而尽,她将茶杯凑到鼻下闻了闻,但觉芳香四溢,细细一看,见茶叶嫩绿明亮,白毫隐现,轻轻一吹,恰似白云翻浪,进而细抿一口,让茶水缓缓地流遍口腔,舌尖、舌翼、舌根分别品尝后方才咽下喉头,感觉入口清香浓郁,口舌生津,隐隐有回甜之感,不由得大赞道:「好茶!妹妹好久没有饮过如此香醇的碧螺春了!」冯月蓉见叶静怡已饮下茶水,心知已无回头的可能,索性再劝道:「好喝就多喝一点吧!刚才说了许多话,妹妹一定口渴了,在姐姐面前不必客气。」叶静怡自幼便性格直率,不爱拘束,独自一人行走江湖多年,她的性格也愈加洒脱随性,最讨厌那些繁文缛节,听得冯月蓉之言,叶静怡端起茶杯便一饮而尽。可儿见状,心中暗暗得意,又为叶静怡添了几次茶,站在一旁听姐妹俩说闲话。不多时,叶静怡忽觉头脑昏沉,睡意浓重,想要站起身来,双腿却一软,瘫倒在了地上,她费解地望向冯月蓉,却只看见了一脸愧疚,然后便沉沉睡去了。慕容秋离了父母的卧房,怒气冲冲地直奔前院,想找阿福问个究竟,刚走过长廊,却见阿福背着手站在拐角处,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意,显然早已在那等候多时。慕容秋径直走到阿福面前,忿忿不平地道:「你究竟跟那个疯女人说了什么?从本庄主一进门,她就一直喋喋不休地指责本庄主,真是岂有此理!」阿福淡淡地道:「老奴什么都没跟叶女侠提起,而且还替庄主说了不少好话。」慕容秋冷笑道:「好话?你当本庄主是三岁小孩么?为什么不报告本庄主,直接将那疯女人带到了老头子房中?你到底有什么企图?」阿福完全无视慕容秋的怒气,背着手慢慢踱着步道:「庄主冤枉老奴了,老奴能有什么企图?叶女侠乃是老庄主之义妹,她要去探望老庄主的病情,于情于理,老奴都不能阻拦,若是强行阻拦的话,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况且庄主不是马上就收到消息,及时赶到房中了么?」慕容秋怒气未消地道:「即便你不能强拦,拖延一会总可以吧?而你却让她直接进入了父亲房中,你还敢说你不是故意的?本庄主问你,她有没有发现什么?」阿福回忆了片刻,故作为难地道:「叶女侠为老庄主探了脉,跟老奴说老庄主之所以昏迷不醒,并不是因为功力全失,而是因为被一种强悍的内功封住了奇经八脉,紧接着便问了老奴一些问题,比如老庄主是如何受伤的,是谁为老庄主医治,这段时间庄主您有什么异常等等。」阿福的这番结论,正是吴老告诉他的,他却来了个移花接木,将这些言辞转介到了叶静怡身上,目的便是为了引起慕容秋的恐慌。果不出阿福所料,听完描述后,慕容秋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满脸的不可置信和惊慌失措,甚至还有一丝丝绝望,只听慕容秋愤怒地咆哮道:「这疯女人简直胡说八道!什么强横的内功!什么封住了奇经八脉!都是瞎说!你有没有跟她透露什么?」阿福淡定地摇了摇头道:「老奴还没来得及说,庄主便急匆匆地赶来了,后面的事情,老奴便不清楚了。」慕容秋目不转睛地盯着阿福的双眼,犹疑地道:「此话当真?你真的没有透露半句?」阿福斩钉截铁地答道:「当然!老奴要的是安稳,跟她说这些有何益处?况且有些事只有庄主您心里清楚,老奴也是一知半解,哪敢胡言乱语。」慕容秋沉重地点了点头,不自觉地来回踱着步,突然转过身道:「不管她知道多少,仅凭她刚才跟你说的那些话,就不能轻易放她离开,否则迟早会坏事,你也休想安稳!」阿福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淡淡地道:「庄主难道想将叶女侠强留在白云山庄么?」慕容秋仔细想了想,摇摇头道:「这疯女人名满天下,武功高强,白云山庄人多眼杂,若是强行留下她,肯定会弄出不小的动静,不妥!」阿福道:「那就只能放她离去了。」慕容秋面露一丝阴狠,咬牙道:「放是要放,但却不能让她多嘴

!」阿福故作吃惊地道:「庄主您的意思是……除掉她?」慕容秋目视着阿福,冷冷地道:「除此之外,难道你还有什么办法么?」阿福道:「可她乃是名满天下的女侠,又是峨眉弟子,你若是杀了她,如何应付峨眉派?」慕容秋阴笑道:「当然不可能由我们出面,这疯女人在武林中树敌甚多,只需将她的行踪透露给那些仇家,自然会有人找她算账,再加上我们暗中相助,她还能不死?如此一来,既可以除掉这疯女人,又不会得罪峨眉派!」阿福道:「好一个借刀杀人之计!庄主果然不愧为干大事之人,比老庄主心狠手辣多矣!」慕容秋冷笑道:「彼此彼此,若是你面对如此局面,指不定比本庄主更加狠心,这点你不能否认吧?」阿福摇摇头,奸笑道:「庄主太高估老奴了,老奴这辈子连一个人都没杀,况且老奴最是怜香惜玉了,对于叶女侠这样美若天仙的女子,老奴疼爱还来不及,怎舍得让其香消玉殒呢?」慕容秋嗤笑道:「你想得倒美!就算没亲眼见识过,你总该听说过那疯女人的事迹吧?她可是最恨y辱女子的采花贼了,死在她手上的成名y贼不说上百也有好几十,她虽然是朵娇花,但却带着毒刺,只怕花香没闻到,反倒被毒刺要了命!」阿福毫不理会慕容秋的嘲笑,反而笑呵呵地道:「俗话说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慕容福这辈子也什么爱好,唯独喜欢美人,越是难入手的,我便越想得到!在我看来,调教女人是天底下最刺激最有趣的事情了!嘿嘿,不怕在庄主面前说句大话,被我慕容福玩过的女人,没有一个不是服服帖帖的!别说长有毒刺,就算她是只全身锋芒的刺猬,在我慕容福的手上,她也得收起满身桀骜,做一只温顺的猫咪,要不然,我就把她身上的毒刺一根根地拔掉,让她变成一头光溜溜的肉猪!」阿福虽然是笑着说完这番话,但慕容秋却从阿福的眼神里看到了地狱般的阴森和狠毒,并且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母亲冯月蓉和姐姐慕容嫣,心中暗道:「这恶奴说得如此斩钉截铁,难道娘亲和姐姐真的已经被他征服了么?这……这也太快了吧?不!不可能!一定是他在夸海口,故意在我面前说这番话,借以打击我的信心!」阿福似乎猜透了慕容秋的心思,嬉笑道:「庄主不相信老奴的本事?那我们打个赌如何?」慕容秋脱口而出地问道:「打什么赌?」阿福摸了摸下巴上短短的胡须道:「就以这雪剑飞凤叶静怡的归属作为赌注!若是老奴侥幸拿下了她,那庄主以后就别再过问老奴的私事,若是老奴让其脱离了白云山庄,那老奴就亲自执行庄主的计策,招来叶静怡的仇家一起除掉她,并且保证不再碰慕容世家的任何女人,全心全意地协助庄主,不知庄主意下如何?」慕容秋见阿福说的如此胸有成竹,好像叶静怡已经是他阿福砧板上的肉一样,不由得心生犹豫,但慕容秋转念一想,反正现在母亲和姐姐都已经成了阿福囊中之物,还有什么可输的呢?如此想着,慕容秋点了点头道:「好!本庄主就与你赌一回,看你究竟有何本事?」阿福伸出手掌,正色道:「君子一言!」慕容秋与阿福击掌,一脸决绝地道:「驷马难追!」阿福脸上现出一丝狡黠的笑意,道:「那就请庄主先回房中,静待老奴佳音!」慕容秋犹疑地看了阿福许久,若有所思地道:「你需要多长时间,此事非同小可,本庄主可没多少耐心!」阿福自信地拍了拍胸脯道:「庄主放心,多则三日,少则两日,反正在她想要离开白云山庄之前,老奴会给庄主一个交代!」慕容秋点了点头道:「一言为定!」说罢,慕容秋转身朝着前堂去了。西山村,福州府以北的一个宁静的小村庄,离福州城大约百里地,离县城也有十几里,这里不同于福州城的热闹繁华,民风淳朴,人迹罕至,十几间简单的农舍沿山而建,三三两两地坐落在略显贫瘠的土地上,村民世代而居,过着简单而又忙碌的生活。临近傍晚,太阳挂在山边,迟迟不肯下沉。山脚的一处民宅内,一个年近五旬,鬓角斑白的妇人正坐于房内纺纱,突然有人敲了敲门,妇人便起身前去察看,走到门前,却见一位头戴斗笠,手持竹杖的老者站在门前,身上还斜背着一个盒子,从其穿着打扮上来看,像是个游方郎中或是卜卦算命的方士。妇人打量了老者一眼,问道:「客人何事敲门?」老者行了个礼道:「老朽姓吴,乃是个游方郎中,因为迷路,误入宝地,行走多时,口渴难耐,因此想向夫人讨口水喝,不知方便不方便?」妇人微微一笑道:「一口水算得什么,老先生请进,随便坐吧!」毫无疑问,此游方郎中正是吴老,他辞了慕容秋,又跟阿福见了面,却并没有直接启程往京城而去,而是来到了这人迹罕至的西山村。吴老进了房门,左右打量了一眼房间,见屋内陈设简陋,家徒四壁,想必生活必定清贫,再看妇人,穿的是一身亚麻布缝制而成的裙子,头无簪钗,身无挂饰,很普通的民妇打扮,脸上也是条条皱纹,不由得暗叹了一口气。妇人端来一瓷碗凉茶,双手递给吴老,略带歉意地道:「老先生,农家没有什么好茶,还望先生不要介意。」吴老站起身,躬身双手接过瓷碗,感激地道:「夫人言重了,夫人肯施舍老朽这碗茶,解老朽之饥渴,已是积德行善了,老朽感激还来不及,怎敢嫌弃呢?夫人请坐吧!」两人分宾主坐下,妇人微笑着问

道:「老先生从何处来呀?」吴老喝了一口茶,回道:「不瞒夫人,老朽从山西太原而来。」妇人颇有些诧异地道:「山西太原,离此数千里之遥,先生远行至此,想必花费了不少时日吧?」吴老道:「还好,老朽很是幸运,路遇一只商队,所以省了许多时日。」妇人又问道:「那先生远道而来,所为何事?」吴老捋了捋长须,微笑道:「行医之人,自是以治病救人为己任,老朽听说福州城白云山庄庄主病重,公子慕容秋重金求医,所以便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来到了这福州城,无奈医术不精,没能治好慕容庄主,所以只得启程返回,却不料不熟道路,走进了这山中。」妇人听得白云山庄,脸色突然一变,迟疑了片刻又问道:「老先生说的病人,可是那慕容世家的慕容赫?」妇人明显的神色转变自然没能逃过吴老的眼睛,他试探地问道:「正是,夫人莫非与老庄主慕容赫相识?」妇人似觉失言,摇了摇头道:「山村野妇,怎识得贵胄豪门之主,只是这慕容世家在福建太出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老身才有此一问。」吴老心中已然有数,但并未多言,只是暗中注意妇人的表情神色,点头称是道:「原来如此。

」妇人并没有再开口,吴老也默然不语,两人对坐着,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而尴尬。「娘,我回来了!」正在这时,门外却传来了一声呼喊,吴老和妇人不约而同地往门口望去,却见一个穿着粗麻布衣,露着肩膀和手臂的年轻人扛着锄头走了进来,他见了吴老,大大咧咧地问道:「娘,这位老伯是谁呀?」见到年轻人,妇人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拿起毛巾为其擦拭额头上的汗珠,嗔怪地道:「广儿,不许无礼,这位老先生乃是悬壶济世的郎中,路过此地,娘请他进门喝杯粗茶。」年轻人接过毛巾,擦着头上的汗,回身向吴老行了个礼,憨笑道:「老先生好!娘亲她最敬重行医的郎中了,前年娘生病了,全靠城里的郎中医治,不然广儿就见不到娘亲了。」说罢,年轻人又替妇人擦了擦汗,往屋后走去,边走边道:「娘,天不早了,广儿做饭去了,您陪老先生说话!」妇人面带歉意地对吴老笑了笑,解释道:「广儿乃是老身独子,他虽然头脑有些笨拙,但却极为孝顺懂事,刚才冲撞了先生,您别见怪。」吴老道:「夫人过谦了,令郎淳朴憨厚,天性纯真,又如此孝顺懂事,实在让老朽羡慕不已。」妇人看了看天色道:「天色已晚,而此地离县城少说也有十五六里,老先生年迈,晚上赶路多有不便,若是不嫌弃,不如留下来休息一晚,吃点粗茶淡饭,明日再赶路如何?」吴老感激地道:「多谢夫人收留,承蒙夫人款待,老朽无以为报,不如让老朽为夫人诊诊脉,以聊表谢意,不知夫人意下如何?」妇人道:「先生不必客气,广儿说的不错,老身这条命全靠像先生一样悬壶济世的良医才保住,所以见到先生,老身也觉得特别亲切,只是老身这家徒四壁,付不起诊金,就不劳烦先生了。」吴老摆摆手道:「夫人说的哪里话。常言道无功不受禄,老朽是为报夫人留宿之恩而为夫人诊脉,若是夫人不肯,老朽内心何安?夫人莫要客气,就请伸出贵手,让老朽为您诊一诊脉。」妇人见吴老言辞诚恳,于是伸出了手腕。吴老探了脉,问道:「夫人肩颈处是否常常酸痛,偶尔还有头痛,甚至双手提不起来的症状?」妇人脸上充满了惊讶,不敢置信地道:「先生真乃神医也!这肩痛头痛乃是痼疾,困扰老身多年矣!」吴老沉思片刻,捋了捋胡须道:「此病之起因,应该是夫人怀令郎时遭受风寒所致,况且夫人每天纺纱劳作,肩颈经络疲劳过度,头颈气血不通,所以诱发头风阵痛。」妇人皱眉道:「敢问先生,此病能医否?」吴老点点头道:「虽是顽疾,但并非不可医治,如果夫人信得过老朽,老朽现在就可以给夫人医治。」妇人面露欣喜,但转瞬又带着几分忧愁道:「先生医术高明,一眼便看破老身病因,老身怎敢怀疑先生?只是……不知先生要收多少诊费,咱穷苦人家,家徒四壁,拿不出多少银钱……」吴老摆摆手道:「夫人羞煞老朽了,老朽只是随手之劳,还请夫人切莫再提诊金之事。」妇人还要推辞,吴老却站起身道:「夫人勿动,老朽要为夫人针灸了。」说罢,吴老从随身的盒子里,拿出几根针,缓步走到妇人身后,找准穴位,隔着衣衫扎了进去。不多时,妇人灰白色的脸上便现出明显的红晕,额头上也微微冒汗,吴老见状,便将针一一取下,收回了盒子。前后不到一盏茶时间,妇人便觉得肩颈酸痛消失殆尽,手臂也活动自如,于是感激地道:「多谢先生妙手施救,您真乃华佗再世,扁鹊重生!」这时,年轻人已经做好了饭菜,将小桌子摆上,擦拭了一番,分别为妇人和吴老盛好饭后,方才落座。简简单单的两碟青菜一碗清汤,不见半点荤腥,吴老怔怔地看了半晌,没有动筷。年轻人性子憨直,狼吞虎咽地扒着光饭,见吴老不吃,嘟哝着嘴道:「老先生,您怎么不吃呀?是不是广儿做的菜不合您胃口?」妇人面带愧疚地道:「先生费心为老身治病,老身却用这等粗食招待先生,真是万分抱歉!广儿,你去将那只母鸡杀了,给先生做点下饭的菜。」年轻人不情愿地道:「娘,为什么呀?那只母鸡可是留着下蛋的,杀了以后哪还有鸡蛋煮给娘吃呢?」妇

人眉头一皱,斥责道:「娘让你去你就去!是不是不听娘的话了?」年轻人腾地站起身来,面带恳求地道:「娘,您别生气,广儿去便是了!」吴老一伸手,拦住了年轻人,颇为感慨地道:「小伙子,别去了,鸡还是留着下蛋吧!老朽这有一些钱,你腿快,路又熟,去县城帮老朽买点下饭的菜吧!顺便照这个方子去药铺抓点药回来。」说罢,吴老从行囊中拿出纸笔,写了一张药方,递给年轻人一锭十两的纹银。妇人站起身道:「先生这是何故?老妇人已经蒙先生医治,怎能还让先生出钱抓药呢?广儿,快快将银子还给先生!」吴老眼含深意地看着妇人道:「夫人不必客气,这些只是老朽的一点心意,老朽今日前来,另有要事,还请夫人不要推辞。」妇人会意,暗暗思索了一番,对年轻人道:「广儿,你照先生吩咐去做吧!天快黑了,你路上小心一点,快去快回!」年轻人不知母亲态度转变为何如此之快,但又想不明白,眼看太阳快要落山,于是拿着银子和药方,一溜小跑,朝县城去了。妇人非常谨慎,目送年轻人走远后,方才坐下,凝视吴老的目光也从感激变成了警惕,问道:「广儿已走远了,先生可以告诉老身,您来此的目的了么?」吴老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递给妇人,问道:「夫人,此物您可认识?」妇人接过玉佩,细细观察了一番,脸色阴晴不定,良久才叹气道:「说吧!他让你来找我作甚?」吴老故作不知地问道:「夫人说的他指的是谁?」妇人冷冷一笑,目光中突然多了一种怨愤,反问道:「还能有谁?谁将这玉佩给先生的,先生不会说不知道吧?先生是聪明人,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告诉老身此来究竟所为何事吧?」吴老叹气道:「不瞒夫人,玉佩是老朽在慕容赫老庄主的授意下取的,但他已经瘫痪在床,不能动弹,连说话都十分费劲,所以老朽并不知道他让老朽来找妇人所为何事,还望夫人见谅。」妇人突然狂笑起来,直笑得身躯发抖,初时是大仇得报似的笑,后来却又掺杂了几分凄凉,半晌才恨恨地道:「老天有眼!这老贼也终于遭报应了!」吴老吃惊不小,诧异地问道:「夫人何出此言?莫非夫人与慕容赫庄主有什么仇怨不成?」妇人死死地盯着吴老,不敢置信地道:「他真的什么都没跟你说?」吴老摇摇头道:「老朽平生从不说谎,慕容庄主已经成了废人,又被人下毒手封住了奇经八脉,连老朽也无能为力,只能稍微减轻一点他的痛楚,他现在连说几个字都要忍受着钻心蚀骨的痛苦,怎能说清原委呢?若是他告诉了老朽来龙去脉,老朽也不必试探夫人了。」妇人语气缓和地道:「老先生,不是老身不相信你,慕容赫能让你来找我,说明你跟他关系匪浅,老身不得不防,还请老先生莫要怪罪。」吴老点点头道:「不瞒夫人,老朽从前行走江湖时,跟慕容赫之父慕容世远交情匪浅,慕容赫算是老朽的晚辈,此次听得江湖传言,说他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因此才不远千里赶来福州,进到白云山庄探查后,老朽才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目前慕容世家内部纷争明显,各大分堂为了权力明争暗斗,外部又有强敌虎视眈眈,可谓危机重重!老朽实不知慕容赫与夫人有什么恩怨纠葛,但他既然让老朽来找夫人,其中定有深意,还望夫人不吝赐教,解老朽之疑惑。」妇人听得此言,眉头一皱道:「敢问老先生,现在是谁当家?又是谁人争权?」吴老回道:「目前慕容赫之子慕容秋已经继任了庄主之位,但他年轻气盛,威望不著,众分堂都不服他,而老管家慕容福则凭借着多年来积累下的声望,隐隐有压过慕容秋一头之势。」妇人摇了摇头,略有些失望地道:「果不出我所料,终究还是权力对他更重要,我在他心里只是个可有可无的过客。」吴老察觉有异,试探地问道:「夫人说的他指的又是谁?」妇人苦笑道:「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老身也不想欺瞒先生了。老身姓于,闺名秀娘,乃是慕容福之妻!」吴老吃惊不小,不敢置信地道:「什么?夫人是管家慕容福之妻?老朽还以为……」于秀娘不客气地打断道:「先生以为秀娘是慕容赫的妻妾,对么?」吴老没有否认,只是问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老朽着实有些糊涂了。」于秀娘道:「先生不明白,秀娘倒是已经猜到慕容赫让先生前来的目的了!」吴老面带急切地问道:「夫人,事关慕容世家之安危,既然你已经明白慕容赫让老朽来此见你的意图,还请夫人如实告知老朽,否则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到时候贼人趁虚而入,只怕白云山庄会变成人间地狱。」于秀娘长叹了一口气,幽幽地道:「二十多年过去了,我本以为这个秘密会一直埋藏在心里,跟着我一起进棺材呢!世事难料,既然慕容赫那厮已经遭了报应,我也不想再累及无辜,索性就全部告诉你吧!」说罢,于秀娘又沉默了许久,像是在极力稳定情绪,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才再次开口,将那段不堪的往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吴老听罢,心中百味杂陈,叹息道:「原来竟有这样一番冤孽!的确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老朽实在没想到,循规蹈矩、温和文雅的慕容赫居然会有这等阴邪的癖好,也难怪会生出慕容秋这样的逆子,难怪最信任的管家也心存逆反之心了!但老朽有几点不明,夫人既是知府大人的千金,离开白

云山庄后,为何不回娘家,而要来此不毛之地定居,过着如此清贫的生活呢?」于秀娘听得此言,冷笑数声,面露凄苦地道:「先生以为我不想回家么?先生你可能有所不知,家父于时越本来无甚政绩,他之所以能当上福州知府,全靠慕容世家举荐。我负气回家之后,家父不敢向慕容赫讨个说法,反倒将气撒在我身上,硬说是我水性杨花,勾引慕容赫,我苦苦争辩,换来的却是家父的无端指责和绝情寡意!万念俱灰下,我孤身离开了福州,漫无目的地走着,只想找个无人之地了却此生,谁知却被路过的好心人救下。救我之人和先生一样,也是一位游方郎中,他说我已经有了身孕,劝我看在腹中孩儿的份上,莫再轻生,我这才有了生活的希望。我不想再见慕容世家的人,想要远走他乡,却因为身体虚弱而不便远行,于是便托那位好心的郎中帮我变卖了随身的首饰,带我来到了这山中居住。」吴老不无感叹地道:「这二十多年来,夫人孤身一人抚育令郎,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夫人之坚强,实在令老朽佩服!可是夫人既然避开了白云山庄,慕容赫又是从何得知夫人下落的呢?」于秀娘道:「这方圆数百里,最大的不是官府,而是慕容世家!我虽有意避开他们,但却依然没有逃过慕容赫的耳目,他很快便找到了我!见我怀了身孕,慕容赫很是高兴,说了些后悔之类的话,还拿了许多金银首饰,带了两个丫鬟前来,但他却不敢接我返回白云山庄,而要我搬到别处去。我拒绝了慕容赫无耻的要求,并以死相逼,赶走了他。慕容赫担心我动了胎气,不敢用强,无可奈何之下便拿出一对玉镯,将其中之一交给了我,说是给我腹中的胎儿做信物之用,他日可以拿着玉镯前去认亲,我急于想赶走慕容赫,于是便收下了玉镯。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慕容赫时不时会派人送金银珠宝来,但都被我拒绝了,他见我不收,也就没让人在送了,再后来,我听说慕容赫续了弦,新夫人为他生了一儿一女,他就再也没来找过我了。这二十多年来,我与广儿相依为命,日子虽然过得清苦,但远离了人心险恶和是非纷争,却比以前轻松了许多,简单而幸福。」吴老不甘心地问道:「冒昧地问一句,广儿究竟是不是慕容赫的骨肉呢?」于秀娘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意,目光望向远方,喃喃地道:「慕容赫以为是他的,所以才对我们娘俩送金送银,但广儿的的确确是阿福的儿子,他跟年轻时的阿福太像了,一样的憨厚,一样的任劳任怨。或许慕容赫也正是看到了广儿的相貌,所以这些年才没有再来骚扰我们娘俩了!」吴老继续追问道:「既然广儿是阿福的骨肉,那夫人又为何一直对阿福避而不见呢?」于秀娘面带埋怨地道:「其实那件事过后,我便原谅了阿福,但不成想他却一心沉迷于他尊贵的大管家身份,将我忘得一干二净,从未派人寻找过我的下落,他既无情,我又何必有义?我没有告诉广儿他的身世,就是不想让他像阿福那样,陷入那些尔虞我诈的纷争中去,我只想他简简单单地陪在我身边,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这便足够了!」吴老面带歉意地道:「都是冤孽呀!夫人不喜纷争,想要平平淡淡地过日子,老朽却冒昧前来打扰,勾起了夫人的伤心往事,真是抱歉!」于秀娘苦笑道:「或许这就是命运吧?天意让我嫁入了慕容世家,让我受尽苦楚,我想离开,却躲不过命运的控制,如今慕容赫让你前来,又将我扯进了慕容世家的纷争之中,看来我这一生与慕容世家是撇不清关系了。」吴老面色凝重地道:「老朽现在终于明白慕容赫让老朽来见夫人的目的了!常言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想让慕容福收手,非得夫人您出面不可!只是不知夫人愿不愿意化解这段恩怨?」于秀娘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我已经年近半百,早就不想去计较那些恩怨了,何况慕容赫已经成了废人,也算遭到应有的惩罚了!我就陪先生走一趟,去劝一劝阿福吧!他本来也是个可怜人,但却被报复心蒙住了双眼,事到如今,该是醒悟的时候了!」吴老站起身来,躬身做了一个长揖道:「夫人心地仁善,不念旧恶,以德报怨,实乃菩萨心肠!老朽替故去的慕容世远以及白云山庄老少谢过夫人了!」于秀娘笑着叹气道:「我没有先生说的那么伟大,我只想替广儿积点阴德,而且我也不想阿福铸成大错,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哪!」吴老点点头道:「夫人过谦了,今日天色已晚,我们明早再启程赶往福州。另外,夫人会带令郎一同前行么?」于秀娘道:「其实我并不想让广儿与此事扯上任何关系,但广儿从小到大,从未离开过我身边,若是强行让他留在这里,反而使他生疑。以我之见,不如就以看病为由,带他一起去福州,等到了那里,再让他在客栈中等候,不知先生意下如何?」吴老笑道:「夫人思虑周到,老朽岂有反对之理,一切就按夫人的意思行事吧!」在一阵奇怪的「悉悉索索」的响声中,叶静怡幽幽醒来,她勉强睁开眼,见自己头枕着床沿,头朝外腿朝内地平躺在一张大床之上,四周亮着明晃晃的灯火,照得房间明亮如白昼,她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想要摆脱那昏昏沉沉的感觉,却吸入了一股奇异的香气,让她更觉昏昏欲睡,忙定了定神,平缓呼吸,这才勉强抵御住侵袭脑海的睡意,没有倒下去。「嗯……

哧溜……唔……」随着意识的逐渐苏醒,耳畔的响声也越来越清晰,叶静怡本能地想要坐起身来,去探寻那声音的来源,身子却软绵绵的,使不上半点力气,甚至连抬头都觉得很是费劲。「我……这是怎么了?」叶静怡沉下心来,细细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希望能找到昏迷的原因。想起自己是在喝了那碧螺春后才不省人事的,叶静怡连忙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发觉衣裳好好地穿在身上,这才稍微安心。「那碗茶里肯定下了迷药,下药的人是谁呢?会是蓉姐姐么?如果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如果不是,她想必也中了迷药了吧?这究竟是什么地方?那奇怪的声音是怎么回事?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呢?」叶静怡满腔疑惑,越想思考清楚,头脑便越是昏沉,她只得放弃思考,并试着运行内力,来排解身上的迷药之毒,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几处大穴被封,内力根本运行不起来,急得她直咬牙。「叶女侠,你醒了?」一声阴阳怪气的问候突然响起,惊得叶静怡浑身一颤,只觉这声音分外熟悉,于是下意识地扭转头,望向那声音来源之处,待到她看清之时,更是惊得目瞪口呆!只见离床大约四五尺远之处的宽椅上,端坐着一个身材臃肿、浑身赤裸的中年男子,他脸上带着y邪的笑意,一双绿豆似的眯眯眼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仿佛豺狼紧盯着到手的羊羔一样。在男子身后,立着一个同样赤条条的年轻少女,她温柔地将柔荑搭在男子肩膀上,轻轻地揉捏着,而男子大大张开的双腿之间,则跪趴着两位身姿绰约、一丝不挂的美人,她们一左一右地将头埋在男子的胯下,高撅的肥臀频频扭摆,y水潺潺的蜜穴兴奋地噏动着,正对着叶静怡的目光,可想而知,那阵「悉悉索索」的怪异之声正是从此处发出。惊诧莫名的叶静怡有些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她很快便认出那身材矮胖的男子就是替她解围的管家阿福,也认出了那位给她泡茶的侍婢,而跪趴的两位女子虽然觉得眼熟,但却完全看不到正面,所以叶静怡并没有结论。「我是在蓉姐姐的房间里,喝了那杯茶之后昏迷的,难道迷药真的是蓉姐姐放的?这么说来,这两个女子……不不!不可能!」叶静怡脑海里突然迸出一个大胆而奇怪的想法,大胆得让她都不敢相信,马上便否定了这种念头,但这念头却阴魂不散地萦绕在叶静怡脑海里,越是急于否定便越是坚决,渐渐变得不可动摇起来。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叶静怡将目光投向了那两个丰满诱人的背影,用心仔细观察,想从身形上找出答案。这一番仔细观察下,叶静怡立刻被左边女子那丰满肥腻大如磨盘的肥臀所吸引,芳心像是被针扎了一样颤抖起来,喃喃自语道:「果真是蓉姐……她怎会堕落如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原来冯月蓉乃是叶静怡亡夫薛半城的表妹,薛半城与叶静怡成亲后,四处漂泊,常在冯月蓉家小住,或许是因为性格互补的原因,叶静怡对性格温柔可人的冯月蓉一见如故,而冯月蓉也很喜欢直率爽朗的叶静怡,两人很快便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彼此以姐妹相称,后来叶静怡还将冯月蓉介绍给了义兄慕容赫,撮合了这对门不当户不对的姻缘。冯月蓉还是少女时,身材便丰满诱人,那浑圆丰满的肥臀更是打眼,连已为人妇的叶静怡也自叹不如。叶静怡生性开放自然,十八岁便将身子给了夫君薛半城,虽然叶静怡年纪比冯月蓉小两岁,但在待字闺中的冯月蓉面前,叶静怡完全称得上是经验丰富的过来人。出于对冯月蓉的喜爱,叶静怡经常在冯月蓉面前绘声绘色地描述男女欢爱的心得体会和一些江湖中听来的闺房秘事,并时常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调戏冯月蓉,说冯月蓉那丰满肥腻的大pi股天生就是为床第之欢准备的,既好生养又无比诱人,所有看过冯月蓉身体的男人,都会对这大pi股爱不释手,行房时也定会拍打着肥嘟嘟的大pi股,打得冯月蓉浪叫连连,哀声求饶。每当叶静怡说这些不堪入耳的言辞时,冯月蓉都会羞红着脸跟叶静怡争辩,而叶静怡则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她会将冯月蓉脱光,像教训顽皮的孩童一样,毫不客气地掌掴冯月蓉的肥臀,一直打到冯月蓉认输求饶为止,一边打还一边传授如何取悦男人的技巧,冯月蓉那点浅显的技巧,全部来自年轻的叶静怡所授!认定了左边的女子是好姐妹冯月蓉后,叶静怡的目光便再也离不开那浑圆肥美的硕臀了,她惊讶地发现,在冯月蓉凹陷的菊穴之中,竟然有一个短短的线圈探出头来,叶静怡一望便知那是何物,芳心也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浑身上下涌起一阵难言的燥热,俏脸也倏地染上了一层桃红色的光晕。御女无数的阿福目光何等锐利,哪怕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也能从中猜测出女人身体和心理的细微变化,叶静怡的一举一动自然也没能逃过他的双眼,他抚摸着冯月蓉与慕容嫣的秀发,嘿嘿y笑道:「看来我们的叶女侠果然名不虚传,这么快便认出了你们!来,跟叶女侠打个招呼吧!顺便告诉叶女侠你们现在的身份!」冯月蓉和慕容嫣羞得无地自容,根本不敢想象叶静怡如何看待她们,但迫于阿福的y威,母女俩还是缓缓地转过身体,抬起双手,摆出一副母狗求宠的姿势,异口同声地颤抖着道:「母狗冯月蓉(慕容嫣),原是慕容世家的夫人(小姐),如今是属于阿福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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