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他的人另一隻手落在他的后背,轻轻拍抚两下,哄孩童一样。
动作自然,熟练的融入骨血。
戚拙蕴低头,瞧着少年埋着脸露出的头顶:“禾禾伤到没有?”
哪里那么容易伤到,又不是雪堆起来的,一踢就散:“没有。”沈禾说。
戚拙蕴放下心来,维持着这样抱住人在怀中的姿势,瞧对面与他身形相似,但气息格外冷酷凶煞的人:“世子。”
戚乘风行礼:“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他行礼挑不出错处,唯独态度上,没人能从中感到一丝一毫对太子的敬重,不等戚拙蕴允他起身,他兀自直起身体,瞥向戚厌病:“还不滚回你的席位。”
戚厌病深吸一口气,想跟自己亲哥狡辩两句什么,到底没敢,憋屈的扭身回宴席。
戚乘风看向戚拙蕴,视线下滑,在他怀中搂着的少年身上停顿一息,移开眸子大步离开。
沈禾手指抓着戚拙蕴的袖口,听见后面的人踩着积雪走远,总算松口气,小声嘀咕说:“怎么这么吓人,难怪戚厌病怕他……”
戚拙蕴的指尖捋过沈禾脸侧的发丝,为他挽在耳后,笑着安抚:“禾禾不必怕他,有哥哥在,他不会也不敢对禾禾做什么。”
沈禾当然不怕世子对他做什么,他跟世子又没仇,干什么要对他做点什么?
他怕世子是因为对方的气势。
沈禾咕哝:“好好,哥哥你宫宴怎么也这样忙,一直没怎么见你人影。”
戚拙蕴捏捏沈禾的后颈:“所以禾禾惦记哥哥,出来找人了?”
他手掌与指尖的温度不凉,沈禾没有被冻到,反而暖烘烘的。
为哥哥过离开前最后一个生辰
他们回到宴席上,隔着一段距离,戚厌病还在衝沈禾表达自己的愤懑之情。
两个人眉飞色舞,致力用自己的眼神跟眉毛精准传达自己的信息。
沈禾眼睛都快眨抽了,他不时偷偷目移,瞥一眼恆亲王世子,确保对方没有对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流发表意见。
戚拙蕴剥了个橘子,放在沈禾手里:“不饿么?不能说话,有什么好与戚厌病一起折腾的?”
沈禾低头看了眼,下意识说:“唔,哥哥我不想吃橘子,我怕酸。”
吃橘子就像开盲盒,沈禾永远没法儿知道自己要吃的是个酸的还是甜的,哪怕那橘子长得再丑或者再漂亮。所以他选择干脆不吃这玩意儿,彻底避免被酸到的可能。
去年宫宴上的酸橘子,他今年都还记得呢!!!
戚拙蕴从他手里分走两瓣:“是甜的,今年的橘子全是甜的。”
说着将橘瓣放入口中,帮沈禾以身试毒。
沈禾看戚拙蕴吃了,试探着将橘子掰开一小块,尝过之后发现真的不酸,眼眸顿时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