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嘀咕了两句,感觉自己被人抱住。
他从围观梦境的上帝视角,变成了梦中的主人公。
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完成了视角调换。
梦里的青年跟现实里的青年无法区分,沈禾的脑子浆住了。
他隐约,模糊记得这是个梦。
可抱着他的怀抱实在是温暖,青年的气息让人觉得安全舒适,每一寸神经都逐渐松缓。
青年侧着抱住他,黑眸中满是笑意,低头在他鼻尖上落下个亲吻。
非常轻,触之即离,留下温热柔软的触感,因为过于短暂,像是错觉。
他笑着,不说话,用那双眸子盯着沈禾看,亲吻再度落下,却不再是一触即离,而是落在他的唇瓣上。
沈禾没有跟人亲过,嘴唇碰嘴唇都没有,更不必说唇舌交缠的深吻。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在梦里梦出这样真实的感觉,真实到他觉得自己快要被亲得喘不上气。
他脑袋发懵,茫然的随着梦境反应。
……
沈禾醒的很早。
外面漆黑。
室内有豆大的昏暗烛火。
他不是自然醒,是被吓醒的。
醒来时,他被子里很温暖,脸颊贴着一条胳膊,透过寝衣能够感受到对方皮肤的余温。
两条被子半交迭的盖着,他再度滚到了靠外沿的位置,睡在戚拙蕴怀里。
戚拙蕴大概抱他抱习惯了,所以他滚过去,戚拙蕴就搂住他,抱小孩一样,没有任何芥蒂。
这种暖烘烘且安全的被窝,还有人陪伴,在冬日里适合睡到日上三竿。
可沈禾丁点睡意都没有,甚至觉得全身发冷。
他望着床幔,小心点侧过身去,试图从戚拙蕴怀里脱离。
青年很容易惊醒,嗓音倦怠,胳膊收着揽住沈禾的肩头,再度将人抱进怀中,还抱得更紧些。
他沙哑着嗓子问:“还早,别动弹,再睡会。”
沈禾脸色发白。
他觉得自己又冷又热,冰火两重天。
上半身冰凉,心臟快要停跳,靠下的位置却很精神。
正是这种精神,让沈禾脸色白得不能更白。
他不敢挣扎着强行爬出去,只能努力将身体往后挪一些,别让戚拙蕴发现。
其实戚拙蕴就算发现,沈禾知道,他不可能想到沈禾在梦里梦到什么,只会当做正常的生理现象。
可是这种时候,光是被戚拙蕴发现,沈禾就觉得自己很崩溃了。
挪开一小段距离后,戚拙蕴没有动静,沈禾才稍稍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