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减速下车,倒在路边,望着天上茭白无暇的月亮缓缓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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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过年的时候洛之言终于想红想疯了,他在浴室里割腕,差点丢了命。经纪人给他找了据说是业内知名的心理咨询师,我押着他去看病,第一次见到了许衍秋。
我对许衍秋的认知仅来源于阿清的描述,但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就认出了她,只能是她,正如阿清所说,她的神情中总含着宽容柔和的笑,像初春时冰雪渐渐在阳光中融化而成的溪流,让人下意识的想要信任和靠近。但阿清还说,这让他感到恶心,因为许衍秋的职业就是背叛你的信赖,把你的伤疤撕开。
我不确定她是否同样认出了我,于是在送洛之言回公司后再次返回了咨询室。她像是等候多时,给我递上一杯新泡的茶。我喝了一大口,听见许衍秋问:“苦吗?”
我压下舌根浓重的苦涩,说:“再苦的也体会过了。”
她说:“我说的是茶。”
我把茶杯放回桌上,杯底磕在木茶几上发出一声轻响,“我说的也是。”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没有说话,像在观察。我感受到一股被窥伺的危险,不想再啰嗦,开门见山问她:“阿清过得好么?”
她过了许久才说:“好与不好的标准是什么,又该由谁来评判呢?”
“他……”我搭在膝盖上的手指蜷了一下又分开,浓茶的后劲让我的喉咙干涩发紧,“还会做噩梦吗?内心的伤痕愈合了吗?还会伤害自己吗?”有再喜欢过我吗?有想念过我吗?有像我一样,喜欢到放不下吗?
她只说了两个字:“没有。”
我笑了笑。因为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所以只能笑,“他在哪里?”
“你想见他吗?”许衍秋又给我斟了一杯茶。我不想再喝这么苦的茶了,所以没有动它。她好像也发现了这个问句没有什么意义,于是回答了我的问题,“他早已经回国了。”
我静了一会儿,淡淡地说:“是么。”我问许衍秋,“我能见见他吗?”
“可以,但我的建议是不要。”
“我想见他。”
许衍秋点点头,把我领到了一个房间。玻璃门关着,一个少年坐在背对门的懒人沙发上,和对面的男人正说着什么。他不知什么时候打了耳洞,带着一枚黑色耳钉,头发长了很多,在脑后用皮筋简单扎起来。或许用少年来称呼不合适了,他的背影和我梦中的也仅是相像而已。
和他交谈的男人看到我们在门外,点点下巴朝他示意了一下。他回过头,我看清了他的脸,眉眼成熟了许多,尖瘦的下巴贴了点奶膘,面色红润健康了不少。
他朝我走来,像从宇宙吹来的风,明亮清澈地笑,“你终于出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许衍秋说:“不好意思,和朋友聊得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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