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眉半颦半笑地瞥了他一眼,没有,是我说多了。你肯听的话,我说半句就够了;你不肯听的话,我就是念经也没用。她说罢,见虞绍珩轻轻咬了下嘴唇,便觑着自己眉目盈盈只是笑,仿佛背了本笑话集子在肚子里,此时一段一段拿出来复习似的。苏眉见状,脸色更红:你再笑我,我真的恼了。
我没有笑你,我是忽然觉得,两夫妻是要拌嘴才有意思。绍珩啧啧说着,又圈住她道:你放心。我不过是怕有人欺负你,让你不开心;要是你无所谓,那我也无所谓。他见苏眉展颜一笑,忍不住在她眉间落了一吻,再抬头时,已是神色端然:眉眉,前些天的事让你担心了,是我不好;以后,我保证再不会让你有不开心的事。
苏眉默然了片刻,忽然抿唇笑道:你这话真真是贵人感慨!哪有人一辈子事事都开心的?除非是你虞大少爷。
谁说的?我也有好多不开心的事啊。
这样啊那你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虞绍珩见她语笑嫣然,娇波欲流,蜷起手指在她鼻尖上刮了一记:小东西,你也学坏了。
苏眉霞飞两靥,皱了皱鼻子道:为什么是也学坏了?
到了晚间,虞绍珩见苏眉靠在床边看书,便挨在她身边躺下,顺手另塞了本书给她。苏眉接过来一看,却是一册《法华经》,诧然道:干嘛?
虞绍珩合着眼,懒洋洋道:听你念经啊,你试试看能不能念得我头疼。
苏眉掩唇一笑,果真翻开一页,低低诵念道: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耆阇崛山中,与大比丘众万二千人俱。皆是阿罗汉
谁知她刚念了两句,身边那人蓦地翻身起来,把书按住了:
宝宝听这个不好吧?
腾作春既是部长吩咐他去审的,事情办完了就总要有个回话。虞绍珩整理好了涉案的笔录前去交差,蔡廷初翻了两页便搁在了一旁:我听说你问他的时候,让速记出去了。
是。
你都问了他什么?
虞绍珩把腾作春的话择要说了一遍,蔡廷初面上毫无讶异之色,看着他笑道:你怎么想?
虞绍珩微一迟疑,道:钧座,我从来没有过以您为人生目标的想法,您不用特意栽培我。
这么说,你相信他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