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请了谁唱?
是个叫邹月兰的青衣,唱《锁麟囊》。
《锁麟囊》啊》?绍珩重复了一句,忽然手势一翻,开腔道:此时却又明白了,世上何尝尽富豪?也有饥寒悲怀抱,也有失意痛哭嚎啕。
苏眉愣了愣,惊喜道:你会唱啊?
虞绍珩摇头笑道:我只会这两句,还荒腔走板的。祖母和母亲都会票戏的,你要是有空,听听也好。他看着苏眉秀润的眉目和手边的缤纷画稿,心底不由自主地浮出一线感慨:他眼里的这个世界有太多复杂,唯独她,是一个简单。
苏眉见虞绍珩仿佛有些怅然似的,牵了牵他的衣袖,道:怎么了?却见他温存一笑,低低道:眉眉,我回来一看见你,就觉得很开心。
40、(二)
这里的钥匙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人有吗?虞绍珩收了伞靠在门边,问正在开门的周沅贞。
应该没有了。周沅贞推开房门,先一步走了进去,我隔些天会来打扫一次是不是我不应该打扫的?
不碍事,又不是凶案现场。虞绍珩见她神色凄然,道:其实这么久了还是没有消息,我觉得你不用抱太大希望了。
周沅贞蓦地回过身来,目光像被窗外的急雨淋了个正着,深吸了口气,才道:我知道。有时候我会想干脆不要找了,没有消息比有消息好;有时候又想,不管怎么样,只要给我一个答案就好。
虞绍珩点了点头,不作劝慰便在房间里翻查起来,周沅贞在他身后道:我之前跟你说过,她的很多私人信件都被拿走了,我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
我看看还剩下什么。虞绍珩四下查看着道。笔记、信件、相册、账单他通常所需要的东西果然都一概没有倒像是军情部的作风。他拿起床头柜上一个陶瓷像框,对周沅贞道:她家里以前还有别的照片摆出来吗?
有的,有两张她跟旧同学的合影,可能也被拿走了。周沅贞迟疑了一瞬,补道:还有一张我们俩的合影,也没有了。
两边都没有线索,只留给他一个悬而未决的猜想。虞绍珩觉得自己面前仿佛摊着一张空白的画框,而手里却只有两块不知道是否同属一盒的拼图碎片。拼图有种思路是从边缘开始,或许他也该这么试试。
牵扯到这案子里的人,并不是每一个都关在牢里。
外语学院还有个马上要毕业的男生,父亲还是江宁市府医务局的局长,是这案子最早被审查的几个人之一,遭人利用不明就理地当过信鸽,被教育了一番就放了回去。
虞绍珩换了便装到学校找他,堵在宿舍里一拿出证件,那孩子立刻脸就白了:我天天都在学校准备论文,别的什么也没做过了,我都没出过学校,真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