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腾作春极慎重地措辞道:之前你结婚度蜜月去了,你人不在,我们局里倒传了些闲话。
虞绍珩蹙眉道:六局这样的地方也有这种闲人?
要单是闲话也就算了,可这件事还牵涉到我们局里的公务。腾作春喝了口茶,踌躇着道:我坦白说了你不要介意,你太太之前呃,就是你那位姓许的老师,是不是跟我们局里的案子有牵扯?
39、(三)
虞绍珩听着,心底一凛,面上却是诧然:啊?什么时候的事?许兰荪的案子该是绝密,这样的风声从何而来?他说着,关切地探了探身:许先生没跟我提过啊。
腾作春见他一脸懵懂,却似有些尴尬:算了,还是不说了,捕风捉影的事你也不用在意。
不不不!虞绍珩正色道:师兄务必告诉我。
唉,我也是偶然听人说到,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腾作春纠结道:似乎是说这位许先生卷到了什么案子里,你是不是替他开脱过?
这?虞绍珩追问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儿都没听说?许先生去世前一个月,我还到他家里去过,他也没跟我提,他知道我在六局啊他话里就着腾作春的意思撇清,心里却明白腾作春口中的闲话,绝不是他说出来的那个意思,恐怕正是之前蔡廷初问他的那一茬。难道就是有什么话传到部长大人耳朵里,蔡廷初才问他的?他心里捋着前因后果问道:师兄,你觉得上头调我走事因为这个?
腾作春连忙摆手道:哪儿的话?要是上头信不过你,还能调你到蔡部长身边去?大概是让你避避风头的意思。他说罢,见虞绍珩蹙眉不语,温言笑道:怎么了?要真是这样,那也是部长大人爱护你。
虞绍珩有些负气地抿了抿唇:那可以来问我嘛,大不了审查我咯?!
你这可就是气话了。腾作春赶忙劝道:我也是听到了点闲言碎语,提醒你留神罢了,未必真就是这么回事。
虞绍珩平了平心绪,感激地点头道:我明白,多谢您。
他起身和腾作春告辞,两人仍是兄友弟恭地相视一笑,彼此的心境却已全然两样。
虞绍珩知道,他方才的反应虽然叫人捉不到把柄,但未免太无辜了。腾作春能到他面前来说这件事,必然是有几分把握。能把这种事情说出来的人,绝不会偶然就让不相干的人听到。要么是腾作春极信任的人透了消息给他,要么就是他自己发觉的。
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