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喆咬牙瞪了他一眼,转身往杯子里添了酒,神情楚楚地递给虞绍珩,麻利儿地听哥哥的话,这么一点儿小事儿还让哥哥求你?
虞绍珩接过酒,勉为其难地喝了一口,那我得带着月月。
成!叶喆连忙抬手指定了他,不过先说好,你妹和小师母都是你的。
绍珩皱眉:什么话?
叶喆是恨不得在他同唐恬之外砌道墙,把闲杂人等都挡在外头,他却不能时机未到,火候还欠得远。前一次他去见她,苏眉显然已经流露出一点男女有别,闲事勿扰的意思,他若是闷着头撞上去,只会平白叫她起了戒心,她若是现在就提防了他,那后面的事情只能更难办。叶喆可以变着法子煎炸溜爆,他却只能文火慢炖,柴添猛了,锅就干了。
不过,总拖着也不成。
演习泄密并许兰荪的案子因为牵涉到虞家,后续都交在了别人手里,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进展到了什么程度。再加上蔡廷初和腾作春的提点,他也有意放缓了心气儿,自己什么都不做,就已经站在了风口上,再打拼得过分,说不准就会往别人眼里扎刺。他想通了这个,便收拾心情按部就班地跟着别人走,公事上十分做到七八分,只留心上下同僚的私事,听见谁碰上什么为难的事,不管是顶头上司还是传达室的警卫,都顺手一帮。虞大少爷本就手面阔绰,又有几根手眼通天的救命毫毛,别人的燃眉之事,于他而言,不过举手之劳。几个月下来,事情虽没多少件,但却教人人心里都盘算他的好处,之前的风言风语也就散了。
他这些日子的清闲是有意为之,闲来无事,正好能在苏眉身上下点儿水磨工夫,等回头事情多了,他恐怕又不得空。
所以,这件事总拖着也不成。三个月似乎急了点,他在心里默算,但最多也就五个月。之后,他还有很多别的事要做。
五个月,一百五十天,不管她生命中曾经有过什么,都足够她接受他了。
他在叶喆那里喝了酒,打电话叫家里的司机来接,栖霞的车比六局的车宽敞得多。他在后座上闭目沉思,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一方硬木画盒。
中午才吃完饭,蔡廷初的秘书就打电话叫他去部长办公室,他以为是之前的案子有什么事,谁知一到门口,便见蔡廷初桌上展着一幅水墨卷轴,部长大人立静立案前,却是在观画,听到他敲门进来,方才抬头:你来看看这幅画。
虞绍珩走近看时,那画原来是幅墨梅。他自幼习字尚算精心,但对画艺却所知有限,只是既然上司点名叫看,便也只好用心去看。绍珩见那画纸页幽黄,留白处颇有不少新旧不一题跋款识,想必是在许多主人手里辗转过的。细看时,见那几枝横逸纸上的墨梅冷蕊瘦枝,静穆疏朗之间清气逼人,他纵然不甚懂流派笔法,但也知是佳作,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