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真是哭累了。
顾元恒深深看她一眼,叹了口气,复揽她入怀
不知是昨日真的太过疲劳还是人型恒温床太过舒适,她昨晚竟难得拥有了一次安稳的深度睡眠。
一觉醒来关融像是充满格的电池,精神满满,但搂了她一晚的男人却手臂酸痛,为本就不便的行动又增添了一层难度。
她想起昨日种种,她颇为愧疚,无颜面对他。但顾元恒看起来却心情大好,叫她不必挂心,如果考虑报答,可以为他送上一个早安吻。
关融咬着唇别扭了一会儿,还是噔噔走过来踮起脚在他唇上轻点了一口。
他摸唇,满脸不可置信,最终还是憋不住笑,亲昵拉她过来抱住。
“人的神经有麻木性,好比连续多年看恐怖片,耐受力不断增强,最后就不会感到害怕。你说一看到我就会想起不好的事情,按照原理,如果我们每天都见面,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免疫我的这张脸。”
他松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药瓶,在她眼前晃了晃。
关融盯着药瓶上好似并不陌生的英文,这才猛然想起曾今在周恺家中也见过。
原来同是天涯沦落人。
顾元恒解释道,“早年我也吃过这种药,对身体很不好,先没收了。昨晚你睡得很香,大胆猜测有我一份功劳。”
他盯着她,笑意全在眼里,一字一顿,“希望日后我不再是你的恐惧,而是成为治好你失眠的药。”
看关融眼眶又有泛红之势,顾元恒轻点她鼻尖,“好了,别哭了。乖宝,等我晚上回来报道。”
燥热(h)
医师给开的处方药没派上一天用场,但病症却在顾元恒每晚的陪伴下有所好转。
关融多次隐晦提醒他别再费工夫,她已然欠他颇多,但债主却毫不在意笑笑。
“那就回到我身边来还这笔债。”
他不求回报的爱曾让她畏惧退缩,多次升起过逃跑的念头,可一想到他交付与自己的信赖,又默默将打包好的行李归于原位。
她被信任背叛的最深,不想把伤害再传给下一个无辜的人。
渐渐的,两人都默认了关系。顾元恒无法陪伴时关融便自娱自乐,蜷缩沙发内画上一整天,全身心投入到明暗线条和交错光线世界里,她就挤不出时间来伤春悲秋。
男人公事再繁忙也每天抽空回来监督她吃饭。其实关融对进食这件事兴致恹恹,但不忍心让他白跑一趟,还是会老老实实将分量吃完。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那段时间的餐食全是他一手准备的,因为担心酒店的菜品她吃不习惯,又怕自己亲手送来让她压力太大,所以才麻烦酒店转手。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顾元恒是天生的绅士,他奉行自己许下的诺言,几十天如一日保持着让她自在的距离,每晚只单纯抱着守护她酣睡,没有任何逾距的行为。
又是平常的一个夜晚,似乎房间暖气温度太高,关融半夜迷迷糊糊醒来,口干舌燥想喝水。
她闭着眼小声抱怨,“太热了”
顾元恒把手松了些,低声问她,“这样呢?”
“不行还是热”
她受不住燥,扭了几下身子,臀部却无意撞上一个硬物。
她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有点结巴,“你”
顾元恒往后退了稍许,安慰她,“睡吧。”
温香软玉日日搂在怀,他是个正常男人,面对心爱的女孩起了反应再自然不过,但只要她尚未做好准备接纳自己的准备,他就绝不会逼迫。
本以为尴尬插曲就此揭过,却没想她慢腾腾转过来,轻吻在他脖颈上。顾元恒心里顿时像是有上千只蚂蚁爬,酥麻感陡然从脊椎骨腾起。
残留无几的理性让他推开她的肩,“不要勉强。”
“我没有勉强。”她小声说。
好在屋子很暗,见不着她的脸红。
可是屋子很静,心脏紊乱的节拍清晰。
僵持了几秒,男人一下伸手将她压近胸膛,两颗急速跳动的心脏距离太近,她听他压着嗓再次确认,“乖宝”
她勾上他的背,将头靠在他肩上,用羞赧沉默代替回答。
他呼吸更重,高挺鼻梁游走她裸露在外的脖颈处。手从大腿往上沿路纵火,所至之处顿时热痒难耐,他轻轻褪下丝质内裤,用手掌拖住她耻骨。
关融条件反射,身子猛地往上一缩,狡猾手指步步紧跟,不断在紧闭肉缝中来回滑动,没两下指尖就已是半湿。他就着黏腻往里探,甬道相较以往更加紧窄不可钻,平稳进出全靠充沛水意和他惊人耐力。
摸到稚嫩肉壁里独独粗糙凸起的那处,她反应更强烈,蜜穴缩得更紧。他以十倍乃至百倍的耐心慢慢引导,揉着胸前绽放的蓓乳让她放松,缓缓再加入第三根手指。
湿热得要命。
穴口勉强纳下上下作祟的手指,她胡乱伸着腿,蹭皱了床单,堪堪挂着的内裤也随之掉落。久未有过性事,他在敏感处稍稍停留了几下她便带着哭腔闷哭,穴口死死将他往里吸。
突然关融拔高了音调尖尖叫了一声,下体立即开了闸似的咕啾咕啾冒着水儿。她实在迷恋这样大脑放空的感觉,仿佛一切都没发生,什么都记不起,没有过去,只有当下的肉体欢愉和精神放纵。
顾元恒将又湿又软的女孩翻过去,一手揽住白嫩酥胸,一手释放出沉闷坚硬的柱身,抵她翕动的穴口前后蹭弄。
她难耐撅起臀往火热的坚挺靠近。他察觉到主动,心下沉甸甸的满足,包拢她嫩乳的手动作放重,轻搓缓揉着挺立的敏感乳尖。
一寸寸进入早已烂湿的肉穴,他猜测,她大概呈现着水光泽泽的媚红色。如此想着,热铁更硬。他挺着腰一下下送得越深,缠绵悱恻的吻点点着落于她细滑背后肌肤,情到深处,他忍不住捧过她的脸唇舌相缠,交换涎液。
昏昏沉沉的关融乖乖伸出舌头任他舔吸吮咬,任他身下不停撞得更猛。只是终究承受不住男人积压已久的喷薄欲望,濒临崩溃之际,仍旧会蜷着腿咿咿呀呀软软的叫唤个不停。
“轻点唔、慢,慢点”
他粗重喘息喷在她耳后,克制又野性,“叫我什么?”
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一时有些无从分辨,她迷迷蒙蒙听着,半天没反应上来。他不满的往上狠狠一挺,“说说看。”
肉根直直顶到宫口,鼓满的胀痛让她一下清醒过来,她抖着腿痉挛,半抽半喘道,“顾、顾叔叔”
他轻笑,鼻息在她耳蜗处缠绕。
抓心挠肝的痒。
他说,“真乖。”
她出了一身香汗,发丝黏黏腻腻缠在他胸膛,耳边是他缱绻喃喃低语,身下是他猛烈阵阵进攻。她失控地紧蜷脚背,在将要抽筋的一瞬又狠〖:狠往下蹬脚后跟。他热烈的爱意是彻底占有,是激烈的撞击顶弄,是不断引她求生欲望更强,死死环住他不肯放。
搁置在她肩上的下颚角磨得她生疼。连日来他两处奔波,操心得也瘦了一圈。关融软了心肠,攀上他横揽胸前的手臂,压他贴得再紧些,叫他一同感受自己步步敞开的心防。
抽插的速度太快,她不禁高高扬起头,轻轻嘤咛出声。他被刺激得双眼发红,在最后时刻直接将浊液射入她体内冲刷粉嫩内壁,她颤颤巍巍绷紧身体,却阻止不了汩汩蜜液和着白浆安静往下淌。
他依旧在背后紧抱着她,舍不得放开。
关融慢慢回神,这才发现,从来不是暖气温度太高,而是他的怀抱太燥。
“床单湿透了。”他声音很低,震在她耳膜。
关融登时红了半边脸,听不得正经人说出这样的话,转头捂住他的嘴。
他吻她娇嫩掌心,“叫人上来换换?”
“不要,”她声音躲在被子里,听起来闷闷的,“丢死人了。”
“不然这样好不好,你先藏起来,我来和他们说?”
关融看了眼床单,好像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应允。
开了灯,顾元恒为她仔细系好睡裙的吊带,关融这才发现他三个手指指尖全都发白起了褶皱。
他注意到她探寻的目光,含笑解释,“水里泡的。”
我的老天爷。
她自暴自弃捂住脸
隔着一扇门,关融在浴室里隐隐约约听到两人的对话,结合平日细节处的猜想,待工作人员走后,她钻出头来,脸颊还是潮粉色,“顾叔叔,你和这家酒店认识吗。”
他点点头,诚实答道,“顾氏投资了一些股份。”
当日只是随意找了间装修不错的酒店入住,没想到会与他挂上联系,直至今天关融才有些真正感知到顾元恒的财力有多深厚。
她半眯着眼,慵懒的像猫咪,“啊,看来我傍上大款了。”
他不禁失笑,摸摸她的头。
“终于又会开玩笑了。”
徒劳
自那天过后,两人的关系进一步升温,几乎每日都要挤出时间缠绵一番。
关融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已经把周恺这号人忘却了。
可记忆是一个奇妙的东西,越是想忘记,它就会越发清晰。没有大彻大痛,它存在于每晚辗转的细碎煎熬里,针扎似的绵绵往心里去,积重难返,早已生了根。
这几日顾元恒出差不在身边,难眠的绝望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关融只能把直愣愣视线投射于昏暗房间内,一遍遍数着天花板上水晶灯边缘的坠子。
236颗,她用这种方式来打发时间。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不大的声音却将这个宁静的夜划破一道大口。
jason?
关融盯了屏幕半天。他的号码一直躺在通讯录底层,之前只是故意气周恺而存下的联系方式,深更半夜,他打来电话的理由无非只有一个,可她却不愿再与他有任何联系,于是她把手机丢在一旁,任它作响。
好不容易停下,她刚松了一口气,可铃声又不停歇的马上响起。
还是他。
关融最终还是接了。
电话那头传来jason焦急的声音,“是大嫂吗!”
背景音混乱一团很是嘈杂,关融叫他找个僻静地说话,然后冷声告诉他,“jason,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
jason先是叹了口气,万分为难,“我知道。可是大嫂,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我是不会大晚上来叨扰的。”
不想再去纠正他的称呼,她疲惫闭上眼,“发生什么事了?”
“kevin哥不说话一直灌自己酒,大家怎么劝都没用,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喝死的。”
关融心一抖,“你们把酒给撤了吧。”
“没用的。也不知醉没醉,一说撤酒就要打人,谁的面子都不看,我们也不敢走,怕他出事,也怕他伤人。眼下,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关融是知道他的力气的,因此更明白jason的无奈。常年健身的人,加上身高优势,犯起倔来是谁都拦不住,再说那些小弟又全都仰仗他鼻息得以存活,怎敢违抗他的命令?
jason他们也是难做人。
短短半分钟,关融做了数次心理斗争。不去,怕发生意外;去,怕自己再度心软。最终,还是心底那份难以割舍的情感占了上风。她自欺欺人的给自己的行为安上个维护城市治安的帽子,答应了jason。
“柏悦604,大嫂,你可一定要来啊。”
室外刺鼻的冷风能冰却五脏,关融披上外套匆匆赶到约定的ktv。推门而入,jason为首的一群男模见她来了,仿佛见到了救星,紧张的表情松懈下来,为她退出一条道。
气氛很僵,但比电话里jason说得要好上太多。
他只会伤害自己。〖:
她步步趋近,高跟鞋敲打在大理石地面,不远的距离,却像是赤脚行于燃着的火碳上,每一步都走得艰难。
沉溺于酒意中的男人连感官都变得迟钝,并未注意到外界发生了什么变化,还在自顾自的给自己灌酒。
他改变了发型,剃成了本该更显精神的寸头,宽大牛仔外套下的人似乎瘦削了许多,下颚角也凸出得明显。关融没忍住上前夺过他手里摇晃着的半瓶酒,“别喝了。”
周恺这才从堆成小山的酒瓶堆里抬起头来,一时间未适应光线,眯了眯眼。
“我没看错吧。”
“别装了,怎么还没演够。”
关融说完才看见他胡子拉喳没打理,满脸的倦容潦倒,面色愁暗,双颊下陷,眼眶深凹下去,从里到外透露出一股颓败气息,一张俊朗的脸庞此刻写满了迷茫。
他似乎真的毫不知情。
她在心下苦笑自己对周恺竟已反应过度到这个程度,现在他的任何行为都会被画上问号,与恶意欺骗连接在一起。
深吸一口气,她不想暴露内心的震动,劝道,“别喝了,回家吧。”
“回家。”他轻轻重复了一遍她的话,像是在笑,“我哪有家呢?”
男人新开了瓶酒,狠闷了一口,半晌才开口。
“有时候我会想,是否我的存在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错误。虚活二十八载,所追逐的一切不管如何奋力抓紧,到头来都全是徒劳。”
“周恺,”她叹气,“放下吧,现在回头还不迟。你那么厉害,做什么都会心想事成的。”
他放下酒瓶,眼神死寂的像是一片不会再有生命的沙漠。
“我心所想已然不成。”他转头看向她。
眼眶酸涩不已,关融知道,自己再看下去就要崩溃了,于是赶紧转过身平复呼吸,本想叫jason几人把他架走,谁知这几个小子自知做错事跑得倒快,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关融。”身后传来周恺嘶哑的声音。
“是不是我们真的回不去了?”
她慌乱擦掉落下的泪,僵着背影不转过身,“嗯,回不去了。”
听见关融带着鼻音的回答,周恺问她,“你哭了?”
“没有。来的路上风太大了,吹得流鼻涕。”
撒过太多谎,她早已练就了强大的抗受能力,只是不知为何此时还会心悸难平。
他静默了片刻,淡淡道,“入冬了,记得多穿点衣服。”
关融很想反问他,是不是还要继续这样行尸走肉的生活,是不是还要自暴自弃地用酒精糟践自己。可转念一想,现在他们已经无关,她已再无身份再去插手他的生活。于是只得任由心上的伤口一遍遍撕裂,希望自己能走出来,也祝愿他能早日恢复正常的生活。
她尽量表现的云淡风轻,“嗯,我知道了。你也是,照顾好自己。”
说完不敢再做停留,逃似的离开包厢,在关上那扇门前,却还是忍不住往门内看了一眼,只见周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无神盯着她离开的方向,眼神空洞得让她心慌。
关融快速反手关门,紧紧捂住胸口阻挡那快要迸裂开来的心脏,咽下酸涩的泪水。
jason守在楼层拐角处,见关融红着眼出来,显然是一副哭过的样子,刚想上前询问,却先听她开口,“jason,把他带回去吧。好好照顾他,不要再放任他这样生活了。”
“别做没用的事,”关融看了他一眼,又说,“他最相信你。我也是。”
jason还想说什么,她却离开得飞快,没留给他时间——
其实你我这美梦
气数早已尽
重来也是无用
离婚
顾元恒见男人送上文件后还未离开,仍旧心神不宁地杵在他身侧,忍不住出声询问,“你妻子今天预产期?”
林秘书愣了一下,“不,是下个月。”
“那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其实”他搓着手似是极难开口,“关小姐昨晚外出,和周先生见面了。”
顾元恒签名的手一抖,在文件上留下一小块墨渍,他皱眉,“不是让人别跟了吗。”
“情况是派去关小姐身边的保镖汇报的,他们也很犹豫,毕竟他们只负责安全,不负责监视工作。”
顾元恒敏锐听出了他的话中有话,“她动手了〖:?”
“是。但好在便衣及时发现,事前逼停意图肇事的车辆,避免了事故发生。您放心,关小姐现在一切安好。”
他寒着一张脸,薄唇抿成直线,“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林秘书躬身离开后,顾元恒拨了个电话。
嘟嘟几声,对面传来轻佻的笑,“元恒哥,终于等到你电话。”
“kiki。”他声音压得低,含着一股威慑气息。
kiki收了笑,“如果你是来兴师问罪的,那大可不必。好心告诉你吧,你捧在手心里宠的小情儿劈腿和我前男友勾搭在一起,在把你当傻子团团耍呢。”
“”
“怎么,不相信?我可以把资料发过去让你好好看看。他们之前可是情侣,旧情复燃的戏码既然都演到我面前了,那我当然该回报一下,”女人翘着二郎头正慢条斯理地翻着调查文件,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了电话那头过分诡异的安静,“莫非你早就知道?”
“知道又怎样。”
她木了一秒,旋即提高音量,“顾元恒你疯了吧,bitch给你带绿帽子你还视若无睹?”
“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嘴巴放干净点。”
娇生惯养的女孩鲜少被这样冷声呵斥,甚是不服气,“你为了个小情儿吼我?我可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
顾元恒近日正琢磨用何种理由与汪家解盟,没想到汪嘉琦主动提起这茬,正合他心意。
“就算是商业联姻在外人面前至少也得装出个样子。成婚第二日你就飞到日本,此后数年玩遍世界,每年一只手数得过次数的家族聚会都难见身影,现在你和我提这两个字?我想没有必要继续装下去了,我们离婚吧。”
汪嘉琦没想到顾元恒这趟通话竟把问题上升到了离婚的高度,想都不用想便知与那个女人的枕边风脱不开关系。
“小白脸利用我和你的情妇偷情,我给点颜色看看怎么了?狗男女既然有胆做脏事就要学会承担后果。我帮你出气,你反而还来翻旧账指责我。说什么离婚,我看你是被那个狐狸精迷晕了吧。”
顾元恒声色阴沉,“要怎么教训别人我不关心,但最好别对我的人动手。你那位黑道亲戚做事不干不净,把柄一大堆根本不入流,这么多年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两家的名声花了不少钱摆平事情,但好人也有做腻的一天。下月政府正值新一轮选举,我想你也不愿汪家出事。
汪嘉琦拿手机的手抖得厉害,“你怎么敢”
“你知道的,没有把握的事我从不会做。这次一样私下解决和平离婚吧,免得长辈问起来徒增尴尬,一把年纪了还要为我们这些不懂事的小辈操心。”
他的话滴水不漏,好听又入耳,恩威并施,还加上了两家父母的由头压她。汪嘉琦这才恍然大悟,她以为当年车祸后随之而来的抑郁症改变了顾元恒的性情,但现在看来他只是披上了一副看似和顺的羊皮,骨子里还是几年前那位叱咤s市的强势公子哥并未改变。
女人磕磕巴巴想要拖延时间寻找对策,“我需要时间考”
“不用考虑了,协议书我会寄过去,希望尽快听到好消息。”
男人挂了电话,思忖片刻又叫林秘书进门,“回程的机票定好了吗?”
“明日11时。”
顾元恒摇头,“太迟了。改签吧,越快越好。”
“可晚上还有一场会议,保守估计结束后已是凌晨,这几天行程很满,您需要多休息,熬夜赶机对身体不利。”
“无所谓。改吧。”
林秘书知道多说无益,便只能照做
拂晓时分是日与夜的交界,天边泛起的绯色替代了昏黑的永夜,迷溟光线在现实和虚幻中徘徊,似梦非梦。挨了一整晚,关融的意识虽还余清醒,可身体却发出抗议,眼皮也支撑不住缓阖起来。
朦胧间她被一阵温热拥住,她猜自己大概真是熬夜熬出幻觉了。
顾元恒说过,他中午才会回来的。
可当那双手实实在在绕过她腰背,暖融融一片捂在小腹上时,她就知道这不是梦,他真的在自己身边。
关融翻身看他的脸,上面显然写着倦惫二字。她心疼抚他面颊,“怎么提前回来了?”
顾元恒埋在她颈间闻着若有若无的奶香,声息胡乱,“想你。想快点见到你。”
“这时候是不是该说慢慢来不急会比较好?”关融往他怀里缩了缩,是属于他的味道。
她喃喃道,“可是我太自私了,我还是希望你快点回来。”
说完她抬头和他对视,“顾叔叔,我好想你。”
再干涸无救的死枯沙地都能因为这句话开出一朵花来。
他喉咙震了震,眉头依旧因连日奔波的缘故蹙着,但神色却舒展开。顾元恒把手又箍紧了些,让娇软的身体完全贴合上自己,闭眼循着气息找到她的唇在上面轻点了一口,“乖宝,让我好好抱一抱。”
关融顺从攀上他的肩,汲取着他身上熨帖的温度。靠在顾元恒胸口处,感受他坚实有力的心跳,她没来由的想起高中课堂上老师曾吟咏过的《定风波》。
时至今日,她大概明白了何谓“此心安处是吾乡”。
んǎiτǎИgsんuЩu(んǎι棠圕щǔ),cΟ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