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了千年不止千年的信念骤然破灭,一意认为的牺牲没了归处。
在此之前,不论经历了什么,至少明真的心神还算坚定。也因此,他才能在肉`身毁灭之后当上鬼修,又在就连敖宙都认为他已经身死之后,被引魂香召回现在,他最大的信念,变得飘飘摇摇。
如此一来,原本就不算稳定的魂体,也变得更加飘忽。
失魂落魄的明真走了。来时有多么一身正气,走时就有多么灰溜溜。
留下观澜和越无虞。回想起明真心神恍惚的样子,越无虞犹有不满:就这样?悔恨呢?痛哭流涕呢?跪在澜哥面前承认他对不起澜哥呢?
正想着,听到观澜一声笑。
越无虞那双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兽耳扑棱一下,注意力当即被吸引过期,关切道:澜哥?
观澜只是摇头。
曾经让他想不明白的人、困扰他许久的事。如今跳出那个框架再看,就只觉得可笑了。
他的心情是真正轻松。原本想着过往的一切到此结束,再不提起。不过,对上越无虞满是担忧的目光,观澜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说一句。
我早就不在意了。他说,从很长时间之前大概是第一下遇到你的时候开始。
越无虞算算时间,还是心疼:那也过了很久。而且他知道,从不在意,到彻底放下,依然是很长的一段路。
观澜听着,想一想,还是澄清:也没有很久。我从三十三重天走后不久,就到了银湾。
越无虞点头。嗯,他知道这件事。
不过,从观澜第一次到银湾,再到两个人后面在青城一中门口的小巷中重逢,依然有十多年光景。
对着越无虞认真的目光,观澜的眼神稍微晃了晃。
糖糖。他快速地,轻声地说,你当时给我起了个名字,叫糖糖。
越无虞:
越无虞:!!!
狼族青年瞪大眼睛。恐怕把这一生中所有惊愕的时刻画起来,都比不上此刻。
道侣反应这么大,观澜自然有所察觉。
他眉毛微微一抖,岔开话题,用一种非常自然地语气开口:你前面说,遇到了修行瓶颈?和我说说,究竟是什么问题。
两个人距离这么近,他说话的声音,越无虞不可能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