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脑一片空白,也就没有余力去看眼前的景象。
更看不到,容礼的手落在了席先生肩膀上。
席先生错愕地发现,在自己想象中挤满了人的通道之外,这会儿竟然非常空旷。就连先容礼、祁妄一步走出去的守望者,这会儿也非常及时地避到了被高墙挡住的地方。
暴露在外的只有自己和容、祁二人。
而他又提前输入过指令,要求安保绝对不能伤害自己。连带的,还有与他距离最近的妻子,以及容礼和祁妄。
他感受到一股巨力从自己肩膀上传来,下一秒,席先生便觉得天旋地转。
他最后看到的画面,就是内外城之间的大门正在关闭。近乎只是眨眼时间,就只剩下不足人高的空隙。
完了。
席先生猛地意识到。
刚才喊出动手的,似乎、好像并不只有自己一个人。
在他还在绞尽脑汁,思索如何隐瞒守望者,将容礼和祁妄留下来,又不能引起他们关注的时候。被他视作囊中之物的两个目标,已经简单粗暴地制定了计划。
要带他走。
如果他没有给机器人安保下不能伤害自己,不能伤害自己周围人的指令,那现在或许还有机会。
可是现在
一切都来不及了。
同一时间,关闭的通道之内。
席夫人还沉浸在前面的枪林弹雨之中,完全无法回神。
过了好一会儿,才被手臂上的疼痛唤回意识。
低头一看,见到一片鲜红色从自己上臂蔓延,还有血顺着胳膊淌下、滴在地上。
这画面太过刺激,席夫人脑子嗡的一声,险些就此昏迷。但越来越清晰的痛感又支撑着她,让她不得不维持理智,用虚弱、发飘的声音叫来一个安保机器人,要求对方为自己包扎。
这不算是周围一圈机器人的本职工作,不过它们也能勉强担任。
眼看衣服被剪开,药水落在自己手臂上,席夫人面皮抽动一下,在疼痛中抬眼。
原本是下意识想要搜寻一些足以让自己注意力分散的东西,但这一眼过去,她目光直接落在刚刚关闭合拢的大门上。
席夫人舌尖抵着上颚。理智知道,丈夫被那群外城老鼠带走,自己应该惊慌、担心。可实际上,她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太好了。
她想。
我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