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仿佛又浮现出自己曾经未婚夫阴沉中带着怪异温柔的脸色。被刺激到,青年总算又夺回了一丝对身体的控制权。但是这远远不够,追他的人已经近在咫尺。
青年,也就是赵珏浑身发抖。
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手术台,李赋,李家的其他人。
他会变成李赋期望、李家其他人要求的样子,当然也会继续表达自己的不满。但仅仅是不满又有什么用?他又没办法从内城离开。未来有一天,也许是两三年后,或许是十多年后,他最终还是会屈服的。
这是赵珏最恐惧的事情。他清晰地看到了当下自己的不愿意,却也无法想象自己坚持到底的未来。从这个角度来说,也许一开始没有和李赋认识才是好事。但是,世界上又哪里有如果?
赵珏想了很多。
然后,他忽然反应过来:为什么没有动静了?
那些人没有从走廊拐角出现,他依然独自一人面对冰冷的墙壁。
仔细分辨,脚步声非但没有继续靠近,反倒远了很多。
脸上浮现出一丝古怪的情绪。一定是出什么问题了,但以现在赵珏的状态,想通究竟发生了什么无疑是一件为难他的事情。他收拾一下心情,重新打起精神,扶着墙,继续往外
却看到了走廊尽头,正在朝自己靠近的人影。
一瞬间,赵珏的血液都凉透了。他下意识地朝后方退去,偏偏对方像是看出了他的动作,竟然又加快脚步。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在抱着这个念头的时候,他没有想到,数秒之后,在自己身前停下的人非但没有再给他一针,把他带上手术台,反而在快速看了他几眼后,问:你被注射了什么?
赵珏的思绪慢了半拍。
他迟缓地意识到:这个人,好像没穿自己熟悉的工作服?
不仅如此,他还用一块和衣服颜色差不多的布料遮住了脸。唯有一双眼睛露了出来,像是不想让自己看到他的面孔。
喉结滚动一下,赵珏嘴唇微动,说:你是谁?
这句话却没有说完。
他猛地想到,摆在自己面前的选择实在不多。
虽然眼前的人看起来着实怪异、可疑,但是不相信他,难道要相信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赶来的追兵吗?
所以赵珏改了口,说:我不知道,但是是一种淡红色的溶液。
容礼皱了皱眉毛,听起来是普通的麻醉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