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是一样的。
白争流与梅映寒在一月中旬从东海之畔出发,历经两个半月路程,果然是赶在四月之前,来到华山。
梅映寒的师弟还没来。不过,已经有许多江湖人在盟主这边做客。
白争流还留意到,在盟主住处外围,隐隐有许多目光在观察。
毫无疑问,那些正是
官兵。梅映寒说。
讲话的时候,他转过目光,神色还算自如平常。
白争流眉尖倒是拧起一点,回忆:去年也有人吗?他怎么一点都没留意。
梅映寒想了想,回答:那会儿应该没有。原因也很好想见。官府盯着盟主住处,无非是想要知道这些江湖人为什么聚在一起。可去年这会儿,皇帝的亲弟弟就待在他们之中。官兵远远看着得到的消息,哪有傅铭的亲身经历来得准确?有他在,朝廷原本就不用派出人马。
可现在,傅铭不在,情况也就反了过来。
这些话,不用梅映寒仔细说。他略提了一句,白争流就想明白了。
他安静片刻。梅映寒一顿,隐隐觉得自己多话。白兄不与他提顾邈,自己原应礼尚往来他岔开话题,问白争流:白兄,我看这山岭风景不错。虽然将近四月,可仍有积雪未消,晶莹似琉璃仙境。我欲往外参观,白兄可愿与我同去。
白争流疑惑地看他一眼,不过还是点头了。
至于梅映寒,他花了点儿时间才想明白白争流的疑惑是什么意思:你一个从天山来的,怎么会觉得这边的雪景好看?
梅映寒:好吧,看来前面是他多心。
话虽如此,但两人还是相携出门了。
走时也没忘记带一壶酒。
这日天气正好,晴空万里,连山上恼人的风也很少见着踪迹。
山脚下温度更高些,已经看不出冬里的落雪。越往上,才越更接近梅映寒前面说的场景。
白争流与梅映寒原先也都不是什么性子急切的人。如果这会儿与他们走在一起的是傅铭和顾邈,那多半一个要嫌天寒地冻,提出不若回屋中暖和。一个念念叨叨,说在天山的时候还没看够吗?这些又有什么好看。
但白争流与梅映寒都不会这么说。
他们兴致盎然地看雪,看景。走到一半儿,白争流嗅到空气中的幽幽香气,还与梅映寒打趣,说:梅兄,我仿佛嗅到梅花香味。你来分辨一下,这究竟是什么梅?
梅映寒:白兄,我虽姓梅,却也不是其中行家。
白争流便笑。笑意之中,神色轻松畅快。
他左右看看,提议:你我找个地方喝酒?
梅映寒自然不会不应:好。
这找个地方,最终就被找成一块还算平坦的石台。
白争流与梅映寒用内力热酒的同时,也用内力烘干身下一片雪,留出可容人坐的两处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