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嘉应了,贺景行从屋中离开。
方嘉又独自出了一会儿神,才在方瑞迷迷糊糊喊爸爸的动静里回应:瑞瑞,怎么了?
方瑞拱到父亲怀里,像是终于找到了让自己安心的地方,含混地说:我哪里也不去。
一瞬间,方嘉只觉得自己被方瑞的话击中了。他拍了拍儿子的背,过了会儿,才意识到,方瑞是不是听到了自己和贺景行之前的话。
方嘉百感交集,说:对,瑞瑞哪里都不去。
方瑞含混地应了一声,算是心满意足地陷入梦乡。
不过,陷入梦乡之前,他也在想:贺叔叔说到抢走,今天晚上来的只有许叔叔。许叔叔要把我抢走吗?为什么?
他显然是想不明白这种问题的,倦意又太汹涌。加上啪嗒一声,爸爸按掉了房间里的灯。方瑞打了个呵欠,呼吸彻底绵长起来。
方嘉抱着儿子热乎乎的身子,原本以为自己会睁眼到天亮。可是,方瑞、贺景行都在距离他那么近的地方,他虽然还对未来抱有很多疑虑,当下这一刻,却是心神平静的。
他也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在派出所里待了整整一晚的许颂沉着脸,从中走出。
他被罚了款,又接受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批评教育。虽然是小钱,但整件事,却像是巴掌一样扇在他脸上。
好在看在他手机里那些老照片的份儿上,整件事只被定性为感情纠纷,而不是入室抢劫。否则的话,笑话就真的大了。
这时候,许母的电话又一次打了过来。
许颂接了。不过,他的中心思想是:妈,你能不能别给我添乱了?
许母听到,当即不乐意,要求:我怎么就添乱了?听我的,赶紧把那男孩带回来。
许颂不耐,说:你就算再想孙子,也不能这么胡来吧?
许母同样很难理解:那是你的儿子,带回来不是理所当然吗?
许颂皱眉,意识到,保镖虽然给母亲通风报信了,但好像并没有把事情说清楚。
他正要说一句这都什么跟什么,就听许母继续说:到时候,把人和鉴定报告一起往你爸面前一摆。嘿,我看许峤还有什么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