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影子消失,灵光也一起退去了。门口方向,传来几声轻轻的响动。
笃笃笃,很有礼貌。
阮棠咽了口唾沫。他不确定自己这会儿是在做梦还是待在现实里,或许前一种可能性更大。
笃笃笃,敲门声又响了起来,同时,伴有一句询问:我是旅馆的老板。阮先生,就是刚才在楼下给你登记的人。
咦?
阮棠一个激灵,脑海中浮现出一张面孔。
他赶忙下床,踩上拖鞋,往门口方向去,叫道:等一下!马上来。
门外,观澜收回手,静静等待。
不久之后,门开了。
阮棠还是那副带了点紧张的样子,问观澜:您好,有什么事?
看监控的时候,观澜说,发现你房间门开着。我不太放心,所以过来看看。
门开着?!阮棠先是惊讶,随后想起来了,自己刚刚过来的时候,的确仅仅是将门拉开,并没有开锁的动作。
他一下子变得慌乱。再想到自己刚刚的梦,心脏险些从喉咙跳出来。
阮棠咽了口唾沫,心神不宁地向观澜求证,说:老板,刚刚我们旅行团的第十二个人有没有过来?
第十二个人?
想到自己刚刚用神识看到的坐在阮棠床边的肿胀尸体,观澜还是决定保护一下客人的心理健康,回答:没有。
阮棠安静了。这么一来,大约自己刚刚就是在做梦吧?
虽然分不清楚梦与现实之间的界限,但是,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说:好我应该就是忘了关门,不好意思,还让您特地跑一趟。
没事。观澜随意道,在外面住的时候,注意安全。
阮棠心事重重地点头。他告诉自己没事,只是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而已,但是,心头还是有隐约的不安。
这点不安,让阮棠没直接在观澜面前将门关上。
两人分别立在门框内外。走廊的光线落下来,照着观澜的肩膀,也照着阮棠的面孔。
他实在是一个很漂亮的青年。与观澜的俊美、华贵不同,阮棠的气质更加脆弱,白皙的面孔上带着一抹薄红,眼睛湿漉漉的,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
而在观澜眼里,这只受惊的兔子的症状也很明显:刚刚被不干净的东西找上了,三魂七魄还在,却一个个都不太安稳。
喝杯茶吧。观澜直觉,自己要是直接走了,八成还要出问题,压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