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回答一句可以。眼看杜闲的情绪越来越高涨,宋西洲明示: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都说了追求,起码要有告白吧?
杜闲想了想:今年过年,我能去你家吗?
虽然已经见过宋爸爸、宋妈妈,但作为西洲的朋友,和西洲的追求者,他该有的表现完全不同。
杜闲琢磨起自己能否在宋家的年夜饭上露一手,又踟蹰着自己一个外人,是不是不太好加入这样亲近热闹的场合。
在他面前,宋西洲起先是意外,到后面,成了哭笑不得。
你之前是怎么过的?他问。
大部分情况是一个人,杜闲耸肩,去年,我爸说要和我一块儿,我觉得还不如一个人。
小可怜。宋西洲摸摸他的头。
杜闲不动了,只有眼神在晃,落在宋西洲拿下来的手上。
他心头溢满了甜蜜。二十六年人生,前半段,他被家中平和的假象蒙蔽。后半段,他经历种种变故,怀抱争一口气地想法,开启作为写手的职业生涯。这帮他从家中脱离,可以更冷静、更客观地看待从前的一切。而那个他精心准备多年,终于落笔成卷的角色,则帮他找来了惺惺相惜的爱人。
宋西洲看在眼里,眼睛弯起,也跟着笑了。
他想:算了,现在这样也不错。进一步的发展,就等到杜闲终于记起来的时候。或者,等到自己享受完这段被追求时光的时候,再向杜闲提起吧。
转眼,时间来到杨浩被捕之后的第三个春节。
没人把他切片,自由却依然遥不可及。
在经历了长达两年的观察期后,他被从单独关押的地方带出来,转去了一间普通监狱。
除夕当夜,按照惯例,犯人们可以晚点睡觉,看完春晚。
其他狱友都很期待,唯有杨浩,从很早之前开始,就在坐立不安。
被关押的两年半里,他最初偶尔还会做梦。梦到app回来了,这一次,自己没有被欲望冲昏头脑,而是仔细谋划,利用app的功能改变命运。慢慢的,随着时间推移,他一点点绝望。
在旁人看来,解除单独关押,应该是一件让杨浩庆幸的事情。可实际上,这只带给杨浩更多绝望。
app再也不会出现了,自己被抛弃,是社会的残渣、无用的废物。
其他犯人在节日中难得放松,聊着春晚上的节目,还有前面包的饺子。只有杨浩,他始终待在角落。每当有新节目出现,他都要一个激灵。可无论他再怎么抗拒,宋西洲还是出现了。
这一次,他脸上没有丝毫对杨浩的厌恶。宋西洲站在舞台上,和其他青年演员一起唱歌。背景是一群跳舞的孩子,每一个人看起来都那么幸福、喜悦。
杨浩过去带给他的伤害不复存在,他早已从中走出,迈向属于自己的璀璨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