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仍觉得冷,又颤颤地伸出雪似的玉臂,四处摸索。
她记得躺椅上,应该还有一块大毯子来着。
哪里去了。
忽地抓住了什么,司娆扯过那一片衣料便往身上裹,整个人都恨不得缩进去。
苍淮:
外袍直接被她扯过去大半,露出浅色的里衣。
他面无表情地从她攥紧的手指中抽出自己的外袍,一抬手,白色长绒毯从另一边飞来,兜头落下,将她一整个罩了个严实。
这毯子的动作实在算不上温柔。
司娆被砸醒了,还有些懵。
她好像做了个奇怪的梦,在梦里被一块毯子揍了。
司娆睁开眼,先扒拉开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毛毯,眼角余光瞥见了一片黑色的衣角,忽地精神了。
她顺着那一片衣角缓慢向上看去,看到那危险的水妖衣襟松散,薄唇微抿,眼中带着几分不耐。
司娆:
她心中咯噔一下,这是又怎么了,她睡个觉也惹到他了?
那个我睡觉应该,挺安静的吧,应该没有吵到司娆停顿片刻,搜索着用词,应该没有吵到尊驾吧?
他没有说话,漠然看了一眼自己滑落的外袍。
司娆意会,皱起了好看的眉毛:我干的?不能是我干的吧我
她回忆了一下,她只是睡着睡着突然觉得有点冷,然后扯了个什么东西过来盖着哦,然后就被毛毯砸了。
司娆顿时便有些心虚,站起身,小心翼翼地将他滑落下来的外袍拉上去,露出一个甜笑。
您看,这不就回去了。
苍淮盯着刚才那一只胆大妄为的手,眉头皱得死紧,她现在又不怕他了?
罢了。
回你的山洞去。
司娆从善如流应了一声:好的。
心里想的却是,等你回了池子里,你管我在哪里呆着。
但她很识时务,知道打不过就要听话的道理。
她不计前嫌地抱着刚刚砸了她的毯子,准备回去,却在刚刚转身的时候,身后再次传来男人寒凉的声音。
日后安分呆着,不要再企图为魔域谋划什么。也可饶你一命。
后半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准备离开的身影顿住。
司娆缓缓转身,因她动作极缓,身上的繁复金饰竟没有发出声响。
那一双未语也带三分笑的眸子第一次彻底凉了下来。
你以为是我想来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