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拧眉:那是你的嫁妆,若因我亏了,我自然要补给你。
不是楚沁深呼吸,定住神,我是想说,家里现下本就不宽裕。公爹给的那些东西虽是能卖不少钱,可咱们若大张旗鼓地一口气全卖了,他不免会知道,倒平白又惹出不快。这时候若亏了钱,对咱们是有些麻烦的。
哦。裴砚了然地点点头,是这个道理。
对吧?楚沁一脸认真,正想让她跟他说说具体的安排,却见他恳切道:放心,夫君我就是去卖身,也得把你养得好好的,你只管好好安胎。
楚沁:她一脸无语地看着裴砚。
裴砚一脸坦荡地看着她。
两人对视好几息,楚沁伸手用汤勺扒拉了一下汤碗,把另一个鸡腿捞出来盛给他:好好吃饭。
怎么?裴砚眯眼,贱兮兮地凑近她,心疼我了?
楚沁抬手推开他的脸,一张清秀的小脸绷得无比严肃:我夫君都打算卖身去了,我可不得好好给他补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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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下午,宅院里一直忙得很。东院那边,安姨娘虽已挪出去了、也都收拾好了,但楚沁的父母搬进来自不免又添了许多东西,清秋亲自带着人帮着收拾,还是一直忙到了傍晚。
楚沁的父亲楚赟直到天黑才回来,他如今是在户部当差,官职不高,只正五品,但事情却很多,回来时已忙得筋疲力竭。
但进了家门,楚赟还是歇都没歇就先去看了楚沁。楚沁现下两个多月的身孕,离显怀还早呢,楚赟端详着她的小腹,却已是一副外祖父看孙儿的慈爱模样:真好,啧,真好。
他显而易见的激动,激动得好像有千言万语想说,却又不知该怎么说,念来念去都只有这句真好。
然后,他就把裴砚喊到东院说话去了。
这一说就说了很久,楚沁知道在爹娘眼里她这是头一胎,他们担心是难免的,便也不打算硬等,觉得困了就先上了床。
然而次日起床时,她却发现枕边没人,不仅没人,而且被褥都是没动过的样子。
她喊来清秋问话,清秋说裴砚昨晚没回来。她又问清秋他这会儿起床没有,清秋瞧了瞧西洋座钟,说:公子今日要去东宫当差了,这个时辰该是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