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夜,裴砚又睡不着了。这回不怪浓茶,怪搬家。
搬出去真开心啊!
他觉得神清气爽,头枕着双手,眼睛在黑暗中盯着幔帐顶子,止不住地笑。
这笑刚开始是无声的,后来不知不觉就笑出了声。楚沁一下子被他笑醒,猜得到他在高兴什么,翻过身胡乱往他身上一扑,低语呢喃:裴砚。
嗯?
她摒笑:你笑得好傻哦。
他扑哧又笑了声,便回身拥住她。楚沁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他吻在她眉心,便胡乱抬了抬头回了一吻,也不管到底吻没吻到嘴,跟着就说:快睡吧,明日还有的忙。
好。他满口答应,兴奋劲儿却显然没减,因为没过太久她就听到他说,等搬完歇下来,我们在院子里种点果树吧,你爱吃什么果子?
葡萄。她答得浑浑噩噩。
裴砚:好,那先弄两个葡萄架。
她又说:桃子。
他笑道:行,桃树也栽上。
啊她扯了个大大的哈欠,枣
然后他再答了什么,她就困得听不见了。她睡过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想再说个西瓜,同时又想到西瓜在府里大概不好种,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第二天清晨,定国公府在忙碌中洋溢着一派喜气。
睦园的下人们将一只只大木箱往府外的马车上搬,引得街坊四邻都来围观。楚沁在睦园里听说了门外的热闹就猜胡大娘子得出去相送,结果果然不出所料,他们出去的时候就见胡大娘子已经在那里了,一边蕴着笑一边抹着眼泪,唏嘘不已地攥着裴砚的手道:你能好好在东宫当差最要紧。搬出去若是缺什么,记得跟家里说,我找人给你们送过去。
这话自是说给街坊四邻听的。只消这些话传开,外人自知定国公府没分家也没生隙,他们搬出去只是为了让裴砚好好当差。同时,就连胡大娘子嫉妒庶子入选的流言都会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