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楚沁浅怔,认真想了半晌,摇头,没有呀。
裴砚不再卖关子:母亲给你脸色看了?
楚沁被问得又怔了一下,裴砚见状就知大哥所言不需,无声一喟:这种事你不跟我说,就自己扛着?
他心下半是心疼,半是不满。不满她不与他交心,竟弄得大哥都知道了,他却还不知情。
楚沁蹙眉又摇头:这事没什么好说的,我也没扛什么。
裴砚愈显不快:什么叫没什么好说的?
你别误会。楚沁放下手里的绣活,转向他认真起来,把自己打算一五一十的全说了,说得坦然而恳切,跟在于氏跟前的措辞差不多。
语毕她舒气:你看,我是这样的打算,那还有什么可跟你讲的呢?母亲是在给我脸色看,可我没觉得自己受委屈,跟你说了图什么?
图她给他撑腰?可她没受委屈,他何必撑腰。
裴砚听了这样的解释,心绪平复了些。虽也有些不安,只怕她这样下去要惹更大的麻烦,可私心里又承认若她这打算能成,那的的确确也挺好的。
这打算如若能成,她就能躲个清闲、活个自在。深宅大院里最缺的就是自在,倘使她能搏到,他也高兴。
裴砚便没有像于氏一样劝她退让,打量着她,只说:便是不需我做什么,你也可以讲给我听。
楚沁惶惑不解:那不是多此一举?
夫妻之间说说家长里短的事情,岂是多此一举?裴砚一字一顿。
数日相处下来,他觉得楚沁什么都好。只有一样让他难受,就是太过客气。
他明白他们之间现下还不够亲近,客气是难免的。但他盼着这样的客气能早点结束,他想和她无话不谈。
楚沁脑子里一懵,定定地望着他探问:你真愿意听我说这些?
那不然呢?裴砚半开玩笑地摊手道,我总不能只在你这儿蹭吃蹭喝吧?
楚沁怔怔难以回神。只是这回并非却因为他的话让她惊喜意外,反倒是因为差不多的要求,她上辈子本也听他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