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沄轻笑一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地上仍旧昏迷的凌云,态度居然堪称和蔼:常道长,你心系自己的炉鼎,可谓是关心则乱,我并不会怪你。你们天一门避世太久,你又只是个出门历练的弟子,不明白我们做师长的心。凌云打伤同门,又和外人勾结,甚至还曾与那人闯入我揽剑宗的禁地,我作为宗主,自然要奖罚分明,不能因为彼此地位差异就视而不见吧?否则,我何以保护门下成千上万的弟子?难道他一个叛逃师门的孽徒,我身为宗主,反倒不能清理门户?这是何道理,常道长?
常山面色铁青,又无言以对。
嵇沄站起了身,舒袖拔剑:其实,你若真想为他求情,我也未必不可网开一面,毕竟,你是天一门的高徒嘛。但你步步紧逼,又胡言乱语,如此,我也非得证明自己不可了。只是,常道长,如若我证明自己并无异状,功法仍然是我揽剑宗的寒剑诀,你侮辱揽剑宗,又该如何赔罪?
常山先是被他以长辈的姿态高高在上教训兼嘲讽了一通,又被他如此高高架起,也没了选择。看一眼还瘫在地上的凌云,他咬了咬牙,决定放弃了:若是嵇宗主你确然无恙,我立刻就杀了他,从此回山不再出世,你揽剑宗的事,我也不再管了。
嵇沄转而面对月溪宫宫主:如此,在座同道都可以为我做个见证,你们都是多年盟友,自然知道寒剑诀究竟是什么样子,此地狭小,还请道友出外观看。
一行人离开大殿,来到外面。
常山带着凌云,沉默不语,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但事已至此,他骑虎难下,只好接着看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真的快结束了,这个故事。
第50章不为炉鼎,27
一时间众人都站在了大殿之外,嵇沄提着佩剑越众而出,示意月溪宫宫主上前与自己喂招。
到了他这个地步,收放自如是最基本的,但是身份如此,即使是自证清白,他也不能任凭别人安排,愿意给他们看清楚一招二式已经很好了,倒也无人有什么异议。
率先质疑嵇沄的常山就站在人群最内侧,目不转睛,提心吊胆。他手里还抓着捆仙绳,不敢让尚未醒来的凌云离开自己的视线。眼见嵇沄摆出一个起手式,正是寒剑诀最广为人知的起手式之一,常山垂下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