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娘笑道:正好咱们用来待客挺好。
定二奶奶摇头:我是最怕大家子的这种人情往来,有时候给下人的赏钱都要让人入不敷出。蜜娘,你日后学了琵琶就回来,切不可和她们家走动太频繁。
倒是这个道理,况且蜜娘自己在家自由惯了,也不愿意受拘束。
于是,这几日把颜料摆开,拉着定二奶奶同玉恒画了一张画。
定二奶奶看了,笑的合不拢嘴,玉恒叉腰指着画中人道:这是我,这是我。
娘,等晾干后,咱们用框子装裱起来,以后等恒哥儿长大了也能看看。
丫头们露出莫名的神色:小姐画上的人,就跟照西洋镜似的。
她们实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蜜娘倒是还好,她擅长观察人,这画人物,最重要的就是抓住人物特点。
况且写字画画,她实在是花了不少功夫,卖女红的花销几乎都用来买颜料了。
定二奶奶平日不会为了什么事情忘记做家务,今日却是三不五时的去看看,到了下半晌,阮嘉定回来时,方才知晓她们才吃上饭。
定二奶奶歉意道:女儿给我和恒哥儿画了一幅画,我看着看着就忘记了,都是我的不是。
果然,阮嘉定看了画,再看定二奶奶一眼,只觉得画里神态实在是太像了。长期以来,大家对定二奶奶的印象都是柔弱软弱瘦仃仃的。
可画里的她,显得很慈慈,秀美,甚至很坚定。
阮嘉定有几分嫉妒道:女儿对你可真好。
定二奶奶要是以前还谦虚几句,这次却很骄傲:我们蜜娘向来孝顺的很。
稍后,她又说了李二夫人今日送了见面礼,还道:客气的很。
阮嘉定笑道:这也是寻常,以前我们家里也是礼数周到,后来礼崩乐坏。
不说规矩了,咱们蜜娘明儿要去学琵琶,方才去翻谱子练习去了。她问我,咱们一家都来省城了,能不能去看看黄鹤楼古琴台?否则他日旁人问起,她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来过。定二奶奶看向丈夫。
阮嘉定捏了捏她的手:若蜜娘来问我,我不会这么快答应,可是是淑君问我,我不用想就答应。
蜜娘带着琵琶到李夫人这儿的时候,李夫人早已见完管事娘子们,正端着茶在吃。
给您请安。蜜娘略福了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