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早就看出来她不想帮忙,但是又怕她搞破坏,故意做了个障眼法。
你是如何看出来的?定二奶奶问女儿。
蜜娘道:娘,她是来求情的,却有心情看茶色,看起来焦急,还能和您拉家常,最重要的是,分明咱们认得本地大户洛家郭家陶家,这些地头蛇比起我爹来说话更好使,我爹除了举人身份之外,并无根基。她却只让爹回来,到了最后还让您写信,都知道您不识字,那她来不来求您,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定二奶奶从没有想过女儿这般聪慧,她是准备在明天傍晚去沿河等着,趁机让阮嘉定返回。
可以说阮嘉定这个人并不算精明强悍,但是亲戚们都知道他非常听妻子的话。
娘,我们现在就去岸边,还有一个半时辰,天就亮了。蜜娘当机立断。
办妥了么?陆氏怎么说。余姨太问丁妈妈,她自从丈夫被官差带走,就一直属于惊魂未定的样子。
丁妈妈道:那陆氏起初百般不愿意,奴婢以两家交情相逼她才肯。
没事儿,老爷一下大牢,我就让余大去了武昌府。陆氏就是两面三刀,也怕是鞭长莫及。
丁妈妈笑道:您真是神机妙算。
余姨太苦笑:我不是神机妙算,我也是没办法。老爷辛苦这么多年挣的家底子,若是充了公,我们怎么活。
其实丁妈妈也不解:可要奴婢说,表少爷就是中了举也就是个举人,您找他帮忙,我想这个忙也是有限的。
不,只有他帮忙才会没事。余姨太斩钉截铁的道。
想到这里她又痛心疾首:当年嘉定非要娶陆氏我就觉得不妥,你可以当时谁想招他为婿?那可是徐员外啊,人家家财多,女儿嫁妆也多,他却偏偏跟猪油蒙了心似的,非要娶陆淑君。那陆淑君有什么好的,爹娘早就没了,除了有一张脸,其余一无是处。
既娶了也便罢了,我那姐姐看她万般不顺眼,但是我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她倒是好,又是说我贪图嘉定卖田的银钱,让嘉定不和我们往来,如今我家出了事,她又是袖手旁观。
殊不知此事因她而起。
丁妈妈就更糊涂了:这事儿与她什么相干。
朱大狗兄弟往衙门处投了匿名检举信,这种信算得了什么,哪个官吏不收一箩筐这种检举信的。按照以往的规矩,我们去衙门打点一番不就好了,那些臭老百姓还真的敢斗官呢?你猜我打听出什么,朱大狗兄弟背后出面的巡案张夫人的管事,有这位在,县太爷才下了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