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这是想在宫门口闹出个笑话?镇国公目光阴冷,脸上一片阴郁,早些年脸上留下的刀疤本已经快消失了,如今又现出来,短短一小截切断了眉梢,显得面目狰狞。以往的血性,这么些年都压抑着,突然外露出来,饶是柳呈司也退了几步,不由得有些胆颤。
猛虎虽可怕,但蛰伏起来的饿狼才最凶狠。
柳呈司晃了心神,片刻还是小声道,国公爷无须动怒,下官不过是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国公爷。国公爷可知,傅小将军有多少日没来上早朝了?
镇国公知道他不会只是为了说两句废话,只等他明说。
傅小将军同皇上关系近,不来也就罢了,不过吏部侍郎沈宜修也没来,就太不同寻常了些。且这两人,似乎是同一天不见的。柳呈司点到即止,若不是私下见不到这位,他也不会在宫门口就把人拦了下来。只道,国公爷好生想想,便转身走了。
镇国公独留在原地,脸上阴晴不定。
镇国公府处在京城腹地,府外一条大道,一边可达皇宫正门,一边可达勋贵府宅,与那人烟阜盛之地亦相离不远。
镇国公入府后,吩咐小厮几句,就径直走向书房。少顷,书房里就来了五六个人。为首的那位一身黑色锦服,身高八尺,器宇轩昂,正是镇国公世子杨至成。
杨至成乃镇国公嫡长子,自幼由镇国公亲自教导,手段见识都是不俗,近年来更是开始接受镇国公手上的人脉。杨志成做的也不错,胆大心细,富有谋略,只是镇国公看着,难免还是会叹息一番,长子如今已二十有八,较之皇上还长三岁,若真比较起来,恐怕差之多矣。
不是他比不过别人,京中的勋贵子弟中,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难得了,只是环境使然,镇国公府有他顶着,子孙后辈就永远也不会有危机感。
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有备无患。镇国公府的日子到底过得□□逸了。
杨志成被唤过来时,已经见到父亲的一众门客。几人在门外寒暄了几句,却都不知道此次是问了商讨什么事。
父亲。杨志成走进来,行了一礼。
镇国公还在想事情,被打断了也不恼,行了,都坐着吧,今日叫你们过来是又事想商议一下。
下面的几人都是镇国公的门客,多是怀才不遇,或志不在官场,又是孜然一身,便前来投奔镇国公府。镇国公也不是白养着这些人,若是遇上了什么事情都会叫他们过来商议,就像眼下一般。
相应的,这些人对镇国公府的情况都了如指掌。
见人坐定,镇国公缓缓道,今日下朝的时候,柳呈司在宫门前拦住了我,只说傅铮和沈宜修多日未曾上朝,其余就再没提了。你们可知,傅铮和沈宜修私下关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