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恒沉默了片刻,厉声质问道,为什么没替江意处理伤口?
宁差跟在他身后,脸色亦是难看得很,又自责又无可奈何道:我们退回乾安,也是在荒郊野外军营里的大夫只能草草处理,但但江意伤势太重,大夫根本不敢动手,说,只有马上请乾安有名的大夫来治
赫连恒冷眼看向他:那为什么不请。
那大夫赶过来,一来一回快马加鞭也要两日我就是擅自做主了,先把江意带回轲州宁差道,末将有罪,请主上责罚!
宁差这一路背了多大的压力,赫连恒与宗锦都估算得到。
赫连恒虽下令后撤三里,可入乾安境后究竟是驻扎观望,还是直接撤军这需要宁差判断。同样的,江意身负重伤,是等两日让乾安的大夫来医治,还是先赶回轲州,这亦要宁差的判断。尊令有所为,只需要中心不二而无令自作主,是更加煎熬人的。这一路上考验的不止是宁差作为将领的判断,还考验他与赫连恒君臣间的默契。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宁差做的都是有功无过。
赫连恒重重舒了口气:起来吧,回轲州再说。
是!
那些赫连恒带来的兵士,七手八脚地接替了轻伤者的活计,抬担架的抬担架,搀扶的搀扶。江意如今这情况,也当真只有带回轲州再说见他那骇人的伤,一般的医者大抵是不敢下手治的,也只有赫连家养着的几个厉害医师,能指望一二。
他们正打算重新上马时,漆如烟这才追到了他们身后。
女子虽说会骑马,可并不熟练,骑术也差,只能跟在队伍后面慢行。因而宗锦他们下马时,漆如烟还不知晓到那些兵卒都下去帮忙,她才意识到已经迎到了人。
她脚步匆忙,脚步声引得宗锦和赫连恒回头但她还未能跑到小推车旁,便愣在了原地。
意哥哥漆如烟含糊不清地叫了声。
别说她声音如此之小,现下就是在江意耳边放炮仗,江意也听不见。
下一瞬,漆如烟便称得上放肆地从宗锦和赫连恒中间挤了过去。她一下扑在推车上,眼泪夺眶而出,微微颤抖着看江意的伤。她想碰,却又不敢碰,手便在空中僵着,一阵阵发抖:意哥哥,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