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石场之外,仍是个贱籍被奴役的人间即便认真反抗、即便逃离了采石场,之后又能如何呢?
傅久山抿了抿唇,张嘴想说点什么缓解眼前的这种氛围可他张开嘴,喉咙却像干涸地河床般,挤不出水更挤不出言语。
是不是要打仗了
是吧,赫连不是那个很厉害
打仗啊
打仗征兵肯定会强迫我们去前线的
我不想打仗,我想活着
在采石场不惹事的话至少不会死
细细碎碎的抱怨如同有形之物,在众人的头顶汇聚成旋转着的阴云,随时要将这些苦命的人吸进去,搅得粉碎。
再不说点什么的话,他做的一切就算是徒劳了傅久山心慌意乱地开口:不是的,现在可以离开这里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要大家敢反抗,以后就再也不会有贱籍这种
啊,爹?忽地,另一个声音闯进了这片阴云中。
傅久山仓皇转过身,就见十六七岁的少年从他身边快步走过。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被少年抓住,追着少年的身影一路闯进了面前麻木可悲的人群里。少年倏地停在角落里某个中年男人面前,撑着膝盖微微躬腰喘气:爹,是爹吗?
喜儿。
那个中年男人傅久山认识就是这群毫无希望的劳工里,尾数不多在偷偷协助他的人,三一。他若是记得没错,三一的真名叫平仁但三一还有个儿子的事情,傅久山浑然不知。
细看少年的脸,倒是看得出跟平仁眉宇间的相像。
平仁站起身,对着儿子道:我不是让你自己好好生活么。
是。
为何会卷进这些事里,又和那些人认识?
少年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该有的父子相认的感人画面全然没有出现。平仁就如同平时做工时一般,几乎没什么表情,只是漠然地质问。
我也不知道少年看上去有些怕,转而又像是找到了什么底气似的,大声说,但能把爹救出来就行了啊!而且他们说,东廷以外的地方,根本没有人在乎贱籍!爹现在自由了,我们一起去别的地方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