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气氛闹得有些僵硬,她这个二叔表面看起来永远温和,但你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喜是怒。
气氛宽松下来后,沈昭音收起笑容,认真地说出来自己的要求:“二叔,您先别急着让谢珩认错道歉,我想再查查,您能不能宽宥几天。”
男人没有说话,耳边是风吹过的声音夹杂着几缕花香,她低头捏紧自己的衣角,看来这个要求的确有点任性,还挺难为人。
她心里只想着怎么替她哥证明清白,也没考虑其他事情,她也不知道这件事会给沈氏集团带来什么影响。
半晌后,男人终于开口,“好,就依你说的办。”
这么简单就同意了?
她还以为多困难,心里盘算了很多话,昨天谢珩还在她耳边逼逼叨叨,说这件事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刚刚在沈正廷身边的时候,简直紧张到不行。
她哥果然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二世祖。
小姑娘达到目的特别开心,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被男人喊住,沈正廷眉眼带笑,温声问她:“你这么相信他?”
“哪怕你不是目击者,也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甚至目前人证物证俱在,矛头统统指向他,你还信他吗?”
沈昭音垂眸沉思,一时语塞。
他说话时不急不缓,但总能给你当头一棒,字字珠玑,轻易就能揭开这血淋淋的事实。
却见小姑娘低声轻语:“信,哪怕所有证据都指向他,我还是信,只要他说他没有做过,哪怕天下没人信他,我信他。”
“哪怕他不是我哥,我还是信他。”
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沈正廷依旧面色如常,眼底漆黑如墨,翻涌着不知名的情绪,抬眼却看见躲在不远处黑松后的某个男生身影,他好像终于明白为什么谢珩那么桀骜难训的一个人,单单只听她一个人的话。
他点头笑了笑,先离开了。
沈昭音长长吐出一口气,刚刚说那番话的时候她紧张极了,每次都感觉他能看透自己的心思,让她实在捉摸不透。
谁料,她刚走出花园,脖子上突然出现一只胳膊,顺手一捞,她就感觉到令人窒息的骚操作,谢珩那张欠揍的脸一下子放大。
她哥很少笑,平时凶巴巴的,整个人就像个街头流窜的小混混,一旦笑起来,反而多了些少年的清爽和阳光。
“你怎么在这儿?”
“老子锻炼身体,不行吗?”
沈昭音把他胳膊甩开,义正言辞地教育他:“你以后不许吵完架就摔门走,听见了没,幼稚不幼稚?”
按她哥的性格,走了是绝对不会再回来的,而沈正廷看起来温和实际上也挺固执,要是他俩硬碰硬,这辈子都好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