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鸢静静地看着徐之北。
徐之北拿完碎钻犹嫌不够,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包针线。
看到这,褚鸢明白了。
原来徐之北是想帮她把钻石缝上去。
也对,缺了一颗碎钻的裙子是瑕疵品。
徐之北自然是不想看见一条瑕疵品,他既然准备画,那就是想画出一副完美的画。
拿着画笔的手穿起了线,灵巧地将丝线穿入了针孔。
褚鸢看到他再度拿起了裙摆,不一样的是这一次他半跪在了她的脚边,垂眸认真地缝着碎钻。
褚鸢微微敛眸,神色不明。
感受到上方落下的目光,徐之北面色未改。
即使被这样卑微的对待,也依旧忍不住想要靠近她。
裙摆上的碎钻经过阳光的反射,波光粼粼地,晃得人眼疼。
徐之北找到了裙摆的瑕疵之处,细心地把碎钻缝了上去。
他的手艺很好,针脚细密平整,缝得不比设计师差。
要说徐之北为什么会针线活,那就要说到他的母亲了。
徐母肚子一人生下徐之北后,在小镇里开了一家成衣店补贴家用。
虽说是成衣店,但来店里的大都是缝补小东西的。
为了减轻徐母的负担,徐之北闲下来的时候会帮忙打下手,久而久之他也学会了针线活。
碎钻被缝到了裙摆上,蓬松的裙摆上像是落了漫天的星光,美得窒息。
徐之北退开,坐到了椅子上开始画画。
很快,空气中弥漫开了颜料的味道。
褚鸢微微皱眉。
徐之北的右手在抖,虽然是很细微的抖动,但依旧逃不出褚鸢的眼睛。
看来画好这幅画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
手腕上传来了细密的疼痛,针扎一般直入他的骨髓。
这是身体发出的警告,警告他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徐之北咬了咬牙,继续。
在那一次车祸后,他的右手就留下了后遗症,一旦长时间画画或是拿重物,他的手就会颤抖。
医生建议他放弃画画。
徐之北嘴上应着,私下却一直没放弃画画。
平常他也就画画素描,费不了他多大的力气,但自从褚鸢死后,他日夜画她的肖像,手腕早就超负荷了。
他其实已经感觉到了不适,却没想到伤会在这个时候爆发。
画作已经完成了一大半。
色彩浓艳炫目,画上的女人宛如一只海妖,注目且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