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刻提醒她:“你要是八月十五号离职,最好让你们单位把你的社保交到八月,如果你在九月底前找到新工作,社保就能无缝衔接,不用补交。”
他就是这么务实,考虑到的永远是具体的小事。
唐亦宁点头:“好,我知道了。”
很多事情,在没做之前会左右摇摆、烦恼纠结,真正下定决心并且说出口后,唐亦宁只感到一身轻松。
她曾对铠勋的这份工作寄予厚望,想多赚点钱,能改善家里的经济状况,也曾对自己和江刻的婚姻灰心丧气,觉得太过草率,难以长远。
可在生过一场病后,她突然意识到,江刻虽然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行动上却很给力,让她体会到除父母以外、另一个无血缘关系的人带来的一份安全感。
她之前真的担心过江刻会不耐烦,可他没有,他睡了三晚地板,一直到周一晚上才上床和她一起睡。
唐亦宁说自己病好了,向他暗示可以做点什么,江刻没同意,还质问她:“你脑子里除了吃和睡,就想着这个吗?”
唐亦宁无话可说,好像她是个大淫魔。
周二早上,江刻开车送她去班车站,唐亦宁回厂上班,用公司邮箱向彭玉发出一封辞职信。
当天下午彭玉回信,与她敲定离职日期,让她继续指导小申,争取在八月十五号离职前,能让小申独立操作。
很快,“厂花”唐亦宁即将离职的消息在厂里传开,食堂里,忧郁的男青年们托着下巴,看唐亦宁去窗口打饭,it部门的小袁问同事:“我现在去表白,还来得及吗?”
“得了吧。”同事说,“就你这模样,人家怎么可能看得上?”
厂里的人都猜测唐亦宁是因为上周五的事才辞职,觉得再正常不过。
一次宴请,把重要客户搞进医院,也许还得罪了新客户,即使云舟海鲜坊赔了钱,铠勋也向几位客户赔礼道歉,但在厂里,总要有个人来背锅,客户事后问起来,厂里也好有个说辞,用来表明态度。
唐亦宁扛下了这口锅,除了彭玉,没人知道她要搬去云遥,这本来就是她的私事,不想大张旗鼓地宣传。
唐亦宁问彭玉,自己应聘新单位时能否留她的手机号,用来应对背调,彭玉一口答应,说放心,不会让别的单位知道那次食物中毒的事。
小何很愧疚,对唐亦宁道歉,说那天她就是太急了,才会说那些话。
“小唐!”小何哭着说,“我没怪你,小戴也没怪你,他已经好了,昨天还和我说这事儿真不赖你,你干吗要辞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