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样白发苍苍,气血两空的模样
是重伤垂死之象。
齐然觉得自己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他禁不住冷笑一声,看着这张脸,觉得真是可笑极了。
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他以为自己都忘记了的时候,他其实也尝过一次背叛的滋味。
那时他以为再也不会有第二次。
可世事无常,几经周折,竟还是这样。
齐然弯唇一笑,抬头看向谢臣。
他手中寒光一闪,不知寒陡然出鞘,刺进谢臣的胸口。
鲜血飞溅。
齐然却不迟疑,还是淡淡笑着,利落地抽出了剑。
他声音很轻,吐字也很慢,仿佛要将什么铭刻于心,谢臣,你很好。
谢臣神色顿变,头疼欲裂,他踉跄了一步,却顾不得自己的伤口,死死地盯着含着笑站在自己面前的齐然。
眼前仿佛在这一瞬闪过了无数的画面。
但他还来不及捕捉什么,巨大的痛苦汹涌而来,直击在心口,让他面色惨白,喘不过气。
谢臣向来沉稳的神情也维持不住,慌乱地就想张口说点什么。
可是齐然却不再看他。
他随手拿起桌上的酒杯,像祭拜逝者一样倒在了地上,恭贺昆吾剑君大喜。
贺词送罢,他拂袖而去,丝毫不曾停留。
谢臣只来得及抓住一片衣角。
可正如流沙逝于掌心。
终于也都没有了。
谢臣咳嗽一声,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心口一痛跌倒在地。
眼前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耳畔却有细微的声音响起,穿过悠悠岁月的洪流,翻找出漫长而无趣的记忆中,那道刻在心底的浓艳笔墨,那个遗忘过的人。
齐然
他终于挣扎着,喊出了这个名字。
可再也不会有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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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剑宗已无人再敢谈论那场戛然而止的结契大典。
双尊反目,泽元道君重伤剑君一事,也被掌门人下了封口令。
观礼的弟子不知缘由,摸不着头脑,可剑宗掌门却猜出了大半。
那时谢臣公然将人留在昆吾峰,费心费力地助人养伤,又做了那么多破例的事,追到天元宗去,已然足够明显。
若不是阴差阳错,苏祗
靖和真人从掌门那里得知这些事情后,也是面露惭愧,默然不语。
只是这些事,这些人,到底是和齐然无关了。
他回到天元宗,便再一次闭了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