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忽然醒了,迷茫道:小Q小Q呢?
小Q在这里。吴霁柔声道,你太累了,上床休息一会,我来看着它。
不,我不睡。秦清摇了摇头,无力地说:我要陪着它,小Q不能没有我。说着撑起僵硬的身子,挪到小Q身旁,轻轻抚摸它的脖颈,希望能减轻小Q的痛苦。
吴霁无奈,只得继续坐在一旁陪着,十二点过五分,小Q突然喘得厉害,继而挣扎着想站起来,嘴里发出难受的悲鸣。
秦清忙俯下身,把脸贴在小Q的脸上,心疼地说:小Q,乖,乖,睡吧,睡着就不痛了。
小Q无力地睁开眼,拱了拱秦清,目光中俱是留恋与不舍,数分钟后,渐渐停止了呼吸。
十二点二十一分,小Q死了,死在秦清的怀里。
它陪伴秦清走过十五年的春夏秋冬,经历过困苦和欢乐,最终在它十五岁的这个秋天,回到了它的星球。
再见,小Q
泪水决堤而出,秦清在心底默默道:我们来生再聚。
翌日清晨,天色蒙蒙亮,秦清收拾好小Q的全部物品,包括狗窝、食盆、水盆,以及玩具,抱着小Q冰冷的身躯,坐进车里。
吴霁驱车出发,朝九龙山的方向前进。
九龙山与滨海新区各居于钟城的南北角,足足八十公里的路程,从前他们曾带小Q登过几次九龙山,小Q很喜欢那里。
他们决定把小Q掩埋在九龙山,那片竹海之中。
路上,秦清坐在副驾,怀里依旧抱着小Q,呆呆注视窗外刷然而过的景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歌么?吴霁轻声问道。
过了很久,秦清转过头来,看了眼吴霁,说:嗯。
吴霁:想听什么?
我最喜欢的那首。秦清答道。
吴霁一手握方向盘,从操控台下选出CD,塞进播放机里,按播放键选好,过了一会,史琪特戴维丝的声音传了出来。
Why do on singing?
鸟儿为何依然歌唱?
Why dlow above?
星星为何在天上闪耀?
Don#039t they know it#039s the end of the world?
难道它们不知道这是世界末日吗?
It e your love
当我失去了你的爱
泪水模糊了秦清的双眼,她低头摸了摸已经没有呼吸的小Q,跟随音乐,轻声合唱:
Iin the m, and I wohing#039s the same as it was?
当我清晨醒来,纳闷着为何一切如常?
I #039t uand, no I #039t uand, how life goes o does
我无法理解,我真的无法理解,生命怎会像往常一样运行?
鱼肚白的天空逐渐亮了,天际迸发出一丝金光,太阳缓缓从远山升起,车载音响里的歌声,同秦清悲伤的歌声重叠在一起。
Why does my heart go oing?
我的心为何仍在跳动?
Why do these eyes of mine cry?
我的双眼为何在流泪?
Dot#039t they know it#039s the end of the world?
难道它们不知道这是世界末日?
It ended when you said goodbye
结束在你说再见的时候
秦清轻轻唱着这首古老的民谣,心里明白,那些逝去的青春和岁月,犹如歌词中所写的一样,都随着小Q的离去,无法追回。
她的那颗心,从此将永远缺失一角,那里被小Q用了整整十五年的光阴,踩满了爱的足迹。
作者有话要说: 本单元剧结束,珍惜身边的人和物,有一天他们终将逝去,永不复返。
PS:
后面几章将是春节特辑,春节假期更。
两章单元剧,再有是司徒和书扬在春节期间,互为男媳妇彼此登门。
第27章 春节特辑
Kimi是只两岁的橘猫。
正所谓大橘为重,故而确切地说,Kimi是只重量足有十二斤,膀大腰圆、肚子胖得像个瓜的橘猫。
田小多是Kimi的主人,今年二十五岁,大学毕业不到三年,无车无房,租住在滨海新区,上班亦是在滨海新区。
多说一句,田小多,性别男,性取向男,处零。
在这个满地飘零、无1无靠的年代,可怜的田小多从娘胎起就单身至今,女盆友当然是不可能了,男盆友也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等着他,转角相遇。
不过田小多同志很想得开,爱情这东西就得顺其自然,强求不来,他一不用小蓝,二不去GAY吧约炮,就这样耐心等待天上月老什么时候注意到他,为他牵上那根细细的红线。
今年的春节特别早,一月下旬便是除夕,新年临近,田小多的工作也变得繁重,在忙得焦头烂额之际,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困扰他,就是过年回不回家?
田小多非钟城土著,自打毕业后,他就留在这座江南繁华之都,尽管收入不高,买不起昂贵的房子,父母也给不了什么支援,但他兀自努力工作,为了美好的未来打拼。
只不过这努力的代价,就是亲人分隔两地,他已经两个春节没有回家过年了,母上大人每每在电话中说起此事,都是埋怨不断、唉声叹气。
你说你,啊!母上气哼哼道,为了个破猫,爸妈也不要了,两年不回家,今年必须给我回来!
妈!田小多为难地说,那Kimi怎么办?我怎么弄它啊?
什么怎么弄?母上道,送去宠物店寄养啊!
你没看宠物店虐狗虐猫的新闻吗?田小多道,万一Kimi被他们折磨,挂了怎么办?
哪有那么精贵!母上不满道,每天能吃能喝能拉,它还能亏待自己?就是十天而已,怎么可能挂?
我不管,今年你必须回来!最后母上吼道,挂了电话。
田小多把手机仍在床上,叹了口气,瞥了眼正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Kimi,轻声唤道:Kimi,Kimi?
他足足喊了十几遍,橘猫Kimi终于有所反应,粗长的尾巴象征性抬起两公分,又放下,就连眼皮都没睁开过,呼噜声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