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之抢答道: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这句话说完,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戴上手套,打开木盒,取出里面的画卷。
这东西价值千万,不懂行的人可能觉得没什么,可小姑娘恰巧也是干这行的,吸着口水,分外期待。
只见君之解开卷轴的系扣,手上巧力一带,哗的一声,这幅赵孟頫的真迹被打开平铺在长长的会议桌上,那是刚巧从宝乐面前铺过。小姑娘看的眼睛都直了,恨不得立刻拿起工具,细细研究起来。所谓爱不释手,最能体现她目前的心情。
只是看着看着,宝乐皱起了眉,有些惊异的咦了一声。
她这声音不大,但当时厅里很安静,所以几乎她刚出声,在场除了姜凝和刚才进来的女人,都同时看向了她。姜凝是不感兴趣,而那个女人似乎在想着自己的事情。
怎么,齐老头称不上和善的假笑着,可是字有问题?
宝乐看向君之,后者玩着手中的折扇,坐回了椅子上,翘起一只腿,并不看她。
小姑娘咽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慢慢开口道:这字,是假的。
第69章第二乐章:死者
发呆的女人回过神,面色绛红的反驳道:你胡说,我的这幅字可是经过专业鉴定的,有证书为凭!
宝乐弯下腰近距离端详着桌上的墨宝,顺便朝君之伸出手。半天没得到回应,小姑娘气鼓鼓的回头瞪了他一眼,口型比了个手套。君之微微一笑,将手套摘了下来,放在她的手心里,手套上还残留着对方的温度,宝乐撇撇嘴。
只见她戴上手套,将手放在书卷上,遮住光,来回换了好几个角度。
随后小姑娘站起身,十分自信道:字稿本身临摹非常出色,几乎找不出破绽。对应的纸张、墨水、装裱甚至是做旧都很完美,有问题的是书写时所用的笔。众所周知,元代书法家赵孟頫生平练字对笔的要求甚高,在他《韦苏州诗贴》一作中,曾于跋语处题写陆颖笔近乃不佳如此一句,来表达他对书写之笔不称手的不悦。既然如此,这幅字怎么可能是他所写。从第一个字开始,就能看出笔画周围有细小的毛糙,我遮光比对过,这绝不是纸张自带的痕迹。说明书写此作之人,所用之笔,乃是一杆旧到分叉的毛笔。
女人脸色一变,小声说了一句:可恶,他竟然没用我给的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