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糯在桌子下把双手攒紧,于韦洪或许不是所有事情的核心人物,但一定是在各种关系之间最有利的切入点,因为他的疏漏最多,他的把柄却是最有力。
青阳林从他母亲遇害只有做出了数不清的调查,甚至把自己置身在危险之中。如果让房谨言误事…
唐糯正要开口,青阳林身子往前稍倾,示意唐糯不要插话。
“鲁尔确实是不可多遇的人才。”房谨言没有掩饰自己对鲁尔的赞许,“他很有价值。”
“我看有价值的并不是他,而是他手里的企业。”青阳林戳破了房谨言的掩饰,“你会出现在鲁尔身边,而不是和唐飒争夺塔星,就是为了有人替你创下全新的市场。”
唐糯默默收回衡量温度的手,菜盘还是温热的。脑子里还在过滤他们的对话:刚刚他们在聊什么…什么,什么?!
“原来你是这样的房谨言!”唐糯囔囔道。
“我可是好心没和你爸争,唐飒也不过如此。”房谨言哄小孩一样,说话也很柔和甚至有了点调侃的味道,“如何?只要你我留下鲁尔,于韦洪的事我就能保证你处理的稳当。”
唐糯把人送出门,并叮嘱对方别没事上门,并不欢迎。甚至还掐了房谨言的腮帮子一把,感叹这脸比城墙还厚上几分。
“就这样答应他真的好吗?”
青阳林一口气把冷藏的矿泉水吞了大半,可以看出他在按捺情绪,“我已经没有时间再绊在于韦洪这一道坎上。”
从二十岁起的日子就是暗无天日,过去了七年之久,或许他能在等七年,但时局不会等人,房谨言…之后再做处理也不迟。
唐糯来不及叫住上楼的青阳林,是因为叫了也不会让他停下脚步,只是从背后看,他瘦了很多。
如果是查佘耀文的事,只要处理了鲁尔也算告一段落,但已经查了佘耀文的过往,这又是为了什么?
知道这件事的…除了青阳林或许只有唐飒和覃老。
又或者只有自己并不清楚,所以这件事又是在瞒着什么?
……
于韦洪把钥匙抛掷在一边,回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是他没想到的,但是很快他就能离开这里。
“爸。”
“滚!”于忠和靠在床头,手背上布满斑驳的针孔,于韦洪冷眼看着自己父亲泛红的眼底,就这么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于忠和又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做出恳求的姿态,“儿子…我不想坐牢,我不能,我还有你…我得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