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想珍惜的人,你不理解。”唐糯想捂住自己这张臭嘴,可是心里却是一股股低落往上翻涌,“你不信我这个废物,你不是爱护,你是怕我妨碍你。”
——‘不要说了…’
“你也不过是想利用我而已,你知道覃老所作所为。”青阳林猛地一震,不可思议地看着唐糯,“不然为什么要我做你的替身?!大不了我还了债就让我走!还要把我圈死在身边?我又不是狗!”唐糯看清了,那双眼里不是愤怒,全是悲伤,几乎要把他淹没的窒息感。
——‘为什么你就不能闭嘴?’
青阳林支起身子的那瞬间,唐糯真的会以为他要打碎他的腿骨,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做,哪怕双拳紧握的绷起青筋,还是淡淡瞥了一眼转身离去,那个眼神唐糯见过,是第一次见面时,如同露水滚过叶面的浅淡,迅速和不留意。
“青阳林…”
家门被关上,他出去了。唐糯看着面前的碗勺,直接丢进垃圾桶,没有清理的意思。
“为什么…我要说这种话…”唐糯沉寂了将近十几分钟的时间,手指微抖,仿佛是被掉落的滚烫液体灼烧了一般弹了一下,“我不该说那种话…”这样的自己,和他父亲有什么两样?
青阳林没有走远,他拿起了烟盒火机,坐在车里徐徐吐着青烟。
“我不是控制你…”落灰在虎口那里烫了一下,手指轻颤随后又把烟夹紧,“我是在担心你。”但是手却控制不住的发抖,青阳林猛吸了一口就把烟蒂丢了,扶着额头,太阳穴胀跳,驱车离去。
唐糯听得到车出库的声音,他想出去追,可是脚如同灌了铅,就是踏不出家门的那一道坎,犹豫了一下把脚收回。
“为什么要说那种话。”阿秋被惊扰了,所有对话他都听得清楚,“为什么伤害他?”
唐糯侧目,眼里像是一潭波澜不惊的死水,暗沉着穿透了阿秋的身体看去,没有焦距,最后不知道是和谁说了一句,“我不知道。”
“唐糯。”
“我不是覃糯,我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看着阿秋抓起钥匙就往外走,唐糯哆嗦着手给他递去青阳林的外套和围巾,后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有些烦躁的抓起就离开。
“对啊,你为什么要说那种话?是青阳林对你不够好,还是你飘了不知足,吃住穿行哪一样不是他照顾着,哪件琐事不是他首当其冲,什么时候他不在身边了…”唐糯呢喃着,把手伸进鱼缸里,水打湿袖口,带着一股鱼身上特有的腥气,从幽幽蓝光里看着自己手上那枚戒指,突然就哭了,“我为什么要说那种话,他会不会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