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公要还这么不识好歹,下次我踹得可就不是马了。”居高临下的瞧着他,沈赫半笑不笑道。
“你——咳咳……”脸涨成了猪肝色,刘浩想再强撑着脸面又怕沈赫真的再来一脚,只得单手狼狈的爬了起来。
“请吧。”沈赫往门口处指了指,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刘浩活了四十多年还没这么狼狈过,他铁青着脸勉力一步步往外挪去,还不忘悄悄给属下使了眼色,让他见机行事。
他赌沈赫不过是虚张声势,行动前他分明已探听清楚,禁军防卫同往常一样并未有异动,也未增加人手,就凭沈赫一人再勇猛又能怎样。
然而刘浩注定要失望了,就在他走出校场门之后才发现,身着赤金甲的禁军果然已将这里围得密不透风,一眼看去就不止几千人,等出了府门更乌泱泱的把四周街道都站满了,顿时如霜打了的茄子般脸上紫一阵黑一阵的。
跟在他后面被压出来的各人也都脸色青白,他们连刀都还没就已然败了,与其说是造反,不如说是闹了个笑话。
会抄家砍头的笑话。
顿时个个后悔不迭,他们放着好好的荣华富贵不要,怎么就被刘浩这厮给忽悠了呢?
已经有人绷不住的跪地求饶,但更多的是连哭都哭不出来,颓然的让禁军给一个个绑住压走了。
刘浩被上了镣铐一路带到宫里,待见到柏清宇后他又一下戏精上身,用仅剩那一只好手拍着地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哭喊:“奸臣当道!奸臣当道啊!我大晋江山竟被你们这等人给把持,先祖哇,是臣无能啊!”
柏清宇耐心等他哭了半天,道:“庆国公自己起兵意图逼宫,却说我是奸臣,倒让柏某疑惑了。”
刘浩义正严词:“陛下生死不知,你们既不让臣等见陛下,也不发丧,是何居心你们自己清楚!”
沈赫在旁抱着手臂不悦道:“发什么丧?我看你才要发丧了。”
怕这阎罗冷不防再来一脚,刘浩艰难往旁边挪了挪。
柏清宇也冷冷睨了他一眼:“陛下龙体康健,卫国公总盼着陛下不好是什么意思?又或者……”
“卫国公觉着除了陛下,又有何人有资格坐这至尊之位?”
一听这话刘浩嗓子里如卡着破风箱般咳嗽了一阵,细小双目中闪着精光边喘边道:“柏大人可别忘了,宗中那两位皇子,不论是哪个都有资格来坐这位子。”
费这么大劲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那两位因谋逆之罪已被先皇除去族名贬为庶人软禁,卫国公这话的意思可是对先皇当年的处置不满?”柏清宇直直逼视着刘浩,一字一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