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和尚没别的爱好,唯一喜食甜品。
云隐寺的后山全是花海果树,山崖那边有大片蜂巢,每次赵瑜来这边云深总带他去山崖上割蜂蜜,被蛰得一头包也乐此不疲,倒像个老顽童一般。
云深大师叹了口气:“老衲倒是还想去,只是这两年腿脚愈发不灵便了,不好往山崖上爬,那后山的蜂儿又勤快的很,酿的蜜巢里都装不下,没有老衲出手替它们解决,多出的蜜都白白留到地上,倒便宜了山里的野熊,阿弥陀佛,真是罪过啊罪过!”
赵瑜乐了,指着牛千里:“这位牛侍卫武功不错,等祭拜过我母亲,让他去替大师多摘点下来便是了。”
云深大师连连点头:“如此甚好,老衲种的鲜桃这几天熟得正好,待这位牛侍卫摘了蜂蜜来,老衲做了蜜汁香桃和各色香印送来给小施主你们尝尝。”
牛千里一听有吃的顿时来劲了,拍着胸脯说定能弄来一大坛,把云深大师喜得直捋胡子。
赵瑜也满是期待,原主很喜欢吃这处的蜂蜜,每次来都要去割些来制成各种甜品,尤其是蜜汁香桃脆甜爽口最得原主喜欢,走时候还要带些回宫,弄得赵瑜也好奇这蜜到底有多好吃了。
一旁伺候布菜的张德福看着赵瑜开怀的样子,既欣慰又心酸,他是看着赵瑜长大的,知他不喜受宫中束缚,每年来云隐寺这半月山上山下跑,倒是比在宫中受众星拱月还要轻松。
而坐上这位置之后,赵瑜也从一开始的不情不愿到如今越来越受众人敬服,越来越有君主风范,但亦更少显露自己的性情,连他现在都难以猜到赵瑜的真实想法了。
倒是今日在云深大师这里,倒又有几分以前的模样。
丝毫不知张德福已脑补了一大堆的赵瑜跟云深大师聊了许久,当然内容多是跟小时的事有关,末了赵瑜诚恳道:“还是要多谢大师这些年为我母亲供香洒扫,我身为人子却为身份所限,不能常来祭奠,实在有愧。”
原主母亲没葬入皇陵之事只有少数几人知晓,故而这些年全靠云深大师去墓地修整清理,供果供香也不曾断了,原主对此还是颇为感念的。
云深大师念了声佛,道:“诚意在心不在外,小施主有这份孝心便够了。”
他笑了一笑:“况且小施主心怀天下,一心为公,老衲虽在这深山老庙里进来也听来往香客对小施主称颂不已,你母亲地下有知也足以慰藉了。”
这倒让赵瑜意外了,要是别人夸他还有可能是拍马屁,这云深大师都说好那看来他的努力还真是颇有成效了。
看来群众的眼睛还是雪亮的嘛!
赵瑜美滋滋的想,面上还是一派谦虚:“我年少时不懂事,吃喝玩乐做下不少荒唐事,如今始觉到身上责任重大,百姓生活不易,所作之事不求扬名万世,但求无愧于心罢了。”
云深大师欣慰的点点头,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赵瑜知他事务繁多也不再挽留,亲自把云深大师送到门口才回来。